見事情被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陳白在愣了一下後便立刻開口道:“不知秋兒姑娘此言何意?”
轉過頭看著他,秋兒的小臉上還是沒有半分表情,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由於易容採用的東西多取自於人體,如果長時間佩戴的話,極有可能與許公子原本的面板合為一體,到那時就再也取不下來了。”
聽完她的話,陳白只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翻騰,差點沒當場吐了出來,但有些蠟黃色的臉已經微微有些發黑了,這是因為他自己原本的臉已經有些發紫的緣故。
“秋兒姑娘剛剛說的可是,你用於許仙身上的東西多是取自於人體?”強忍住那種噁心想吐的感覺,陳白聲音有些發抖的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秋兒顯然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思,欣然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臉部所用的底皮乃是採自一個面色白皙的男子臉皮,用來填充的軟膏也是將人的組織熬煉出的。至於身體上所用的填充組織,是用的一種叫做仿肌果的植物,許公子不必擔心。”
聽完了她的回答,陳白完全沒有半分不需要擔心的感覺,反而感覺原本毫無異味的臉部此時已經洋溢著濃濃的屍臭味。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嘔~!!!”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由於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飯的緣故,他也只是吐出了一些泛酸的水而已。但他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的跡象,而且嘔吐的劇烈程度在不停地增加,大有要將自己的內臟都給吐出來的意思。
幻音見狀趕忙上前,拍著他的背部,幫助他順氣。春兒也一個翻騰便離開了房間,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竹簍,順勢放在了陳白的下方。讓他不至於把酸水直接吐在地上。
但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在陳白吐出的東西接觸到竹簍的瞬間,原本被編織的密不透風且極為堅韌的竹簍的底部直接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小洞,而且這洞還在以很快的速度增大。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在竹簍的整個底部都被腐蝕一空後,缺口很自然地停止了繼續擴大。
即便是這樣,春兒再看向陳白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為怪異了起來,但在看著他依然吐得極為淒涼的份上,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地轉身,將竹簍扔到了院子中。
秋兒早在這個過程中轉身離開了房間,隨後拿著一把掃帚和簸箕走了進來,默默地打掃著陳白吐在地上的酸水。說來也奇怪,在掃帚接觸到那些酸水的時候,之前的那種腐蝕並沒有再次出現,就如同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意外一般。
春兒看著這一幕,大眼睛中露出了幾分不解,這種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之前在嘔吐物將竹簍蝕穿的時候,她幾乎可以確認陳白是一個隱藏極深的武功高強的人。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完全推翻了她之前的想法。
此時的陳白也停止了嘔吐,有些虛弱的癱坐在了地上。秋兒將他面前的嘔吐物全都清掃了一遍,但在發現這些酸水其實並不能被很好的收集起來的時候,她果斷的放棄了這有些愚蠢的做法,轉身走到早上因為疏忽還沒有倒掉的水盆旁,直接將水盆端了起來。然後,在陳白連滾帶爬的往後跑的同時,直接潑在了地上。
隨後,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房間內重新安靜了下來。陳白癱倒在床上,有些委屈的倒在了幻音的懷中,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幻音攬著他,還時不時的輕輕拍一下他的後背,似是在安慰他一般。
春兒則是小臉通紅,幾乎不敢去看屋內的情景,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房間內一角裝起了雕像。只有秋兒絲毫不慌,拿著掃帚將地上的水全都掃到房外,又從外面接了幾盆水,仔細的將地面沖刷了一遍。
做完這些之後,她卻不知為何直接從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狀態中退了出來。看著眼前這一幕,她直接捂住了小臉,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正在裝雕像的春兒卻耳朵微動,隨後面色大變,直接從屋內翻了出去。
翻出了房間後,春兒直接在院中跳了幾下,便到達了院牆上,冷冷的看著院牆內的一株杏樹下的陰影道:“沒想到老爺手下最得力的殺手影子大人,竟是個淫邪無恥之輩!”
在她話音落下之後,陰影處卻沒有任何變化,也沒人回答她的話,周圍只是一片死寂。
見沒人理她,春兒也不氣惱,只是小手一招,兩把極為小巧的飛刀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隨後她便朝著陰影處猛地一甩。
“當!當!”隨著兩聲清脆的聲響,兩把飛刀均被接了下來,打到了一旁。隨後,影子的聲音在陰影處響起:“你誤會了,我只是在練習一門新的功法而已。”說著,原本空無一人的陰影處稍微有些異樣,接著影子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那裡。
“呵呵~!原諒本姑娘才疏學淺!竟是沒聽說過這世上有哪門名門正派的功法是需要在有三個處子之身的女子所住的院子中潛伏著的。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女子還是你的,少主!”冷笑一聲,春兒絲毫沒給影子留面子,直接揭破了他的藉口。
面色絲毫不變,影子不鹹不淡的道:“如果我在小姐院子中潛伏著練習功法就已經是淫邪之輩了的話,那躲在小姐床下的那個男人又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