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禕,你不給老子生一百個孩子都對不起老子。”
秦茹禕心頭一震,驚慌中欣喜地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叼著菸捲吊兒郎當的林羨,上身穿了件帶血的短袖坐在不遠處的臺階上。
“林,林羨,你沒事啊……”
綁匪也是一陣懵逼,不禁看了看手裡的槍。
“別看了,跟你這種人跳p城落地就是骨灰盒。”林羨齜牙咧嘴裡摸了摸胳膊上的傷口,把菸頭彈到地上。
林羨感覺這個綁匪的眼神不太好使,可能是緊張過度,以至於自己玩個金蟬脫殼都沒看出來。不過距離再近點開槍,估計自己也死翹翹了。
綁匪冷笑著抓起秦茹禕的頭髮擋在身前,惡狠狠地拔出刀片頂在雪白的脖頸上。
“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老子流離失所!今天老子死了也得拉你們墊背!”
他瞪著血紅的眼,手上的力道重了點,秦茹禕的脖子上頓時湧出來血珠。
秦茹禕緊皺著眉,冰涼感又勝過了欣喜,她顫抖著氣息,第一次覺得死亡如此之近。但看到林羨血流不止的胳膊,心裡又急又怕,粗重的呼吸像是一把鋸子正在切割著肺管。
林羨的桃花眼裡滿是憤慨,他錯開眼神看著綁匪,冷冷一笑:“老林我行醫多年,山醫命相卜都略懂一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觀人事都算是基本功,施主紅絲貫珠,印堂晦暗,這是大限將至的面相啊。”
“媽的,神神叨叨!那就讓老子看看究竟是這小娘們先死,還是老子先死!”綁匪盯著刀尖的血冷哼道,“要不就試試!”
“時間點卡得那麼好,看來跟蹤我們有段時間了,這麼辛苦,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林羨仔細觀察綁匪的動作神色,慢慢找機會靠近。
“看出來了,你很喜歡這娘們。外面全是條子,老子是跑不掉了,那就拉著她墊背,到了地下讓她給老子當丫鬟把老子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綁匪獰笑著攥緊了刀,血已經沾滿了刀刃,秦茹禕的臉色發白,本想反抗,可那條胳膊像是生鐵一般動彈不得。
她看著凝重憤恨的林羨,知道他已經盡力了,從一路追逐開始,那奮不顧身的樣子就讓她下定了決心。
其實這麼多年過得一點都不好,高考那年母親患癌病逝,家庭遭受變故,妹妹還尚且年幼,所有的重擔都落在父親身上。
為了分擔壓力,她一直勤工儉學,大三時候和那個男人合夥創業,結果那個男人不僅背叛自己和錢雅廝混在一起,還騙走了創業資金,導致深陷負債困境。
那時候啟徽堂效益還不錯,剛還清了母親治療的花費,結果這一道晴天霹靂轉瞬而來。
父親一句責備話都沒有,只是沉默著更加努力工作,白天在診所坐診,晚上出門拉貨。
那天大雨,又傳來父親的噩耗……
她選擇肄業,照顧年幼的妹妹,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儘管妹妹對父親的死始終不願意原諒她。
可日子才好起來啊,他也來了,儘管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但能明顯感受到他的那份感情。
他是帶著陽光來的,溫暖了自己的心,有他在終於可以安穩踏實。
不僅僅這些,還有曾經萌生過但又很快被撲滅的愛情。
可現在似乎剛嚐到這份甜啊……
林羨,如果我能挺過去,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疼痛變得麻木,只覺得渾身很冷很冷,好想被林羨抱著,如果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懷裡。
她覺得天旋地轉,心跳聲正在極速衰減,呼吸很困難了。
林羨。
她嘴唇動動,可喉嚨裡有腥甜的味道,始終喊不出來那兩個字。
他在幹什麼啊,他為什麼那麼驚慌失措,奮不顧身?
沒有答案了。
林羨只要一個機會就夠了。
言語刺激的綁匪口乾舌燥,幾乎暴怒到了極致,就在他舉手擦汗的間隙,林羨出手了。
藏好的石頭塊剎那出手,正中眉心!
綁匪吃痛嚎叫的同時,林羨如離弦的利箭直撲上去揚起右拳將他打翻在地。
貼身鬥毆這塊林羨還沒怕過誰,一套毫無章法卻很實用的拳法,曾打廢了老頭不計其數的木樁。
所以進行到這一步,林羨表示我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