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的眼皮沉重似鐵,恍惚中聽到有低聲的嗚咽。
可疲憊感像是灌滿了鉛,他翻了個身,呢喃道:“禕姐,睡吧。”
嗚咽聲停頓了須臾,又轉成傷心地痛哭。
林羨揉揉眼,心想不至於吧,可就在此時聽到了清脆的鑰匙扭動聲。
在哎喲的一聲低呼中,林羨的睏意一掃而空,他坐起來下意識開了燈。
“林羨,你還沒睡呢,是在等我嗎?”秦茹禕端莊的聲音傳來
次臥的門開了,秦茹禕一臉開懷地看著林羨,而林羨一臉迷茫地看著床頭裹著被子哭泣的女孩。
接著秦茹禕手裡的禮盒啪地一聲落地,柔美的臉蛋凝成一層霜意。
但下一刻那份冰冷的憤怒隨著女孩抬起的紅腫眼眸,她身子踉蹌了下,險些栽倒。
“瑤,瑤瑤?”
女孩埋著頭哭得更加傷心了,秦茹禕幾乎以絕望的眼神看著凌亂的床單,那抹嫣紅的血,再到林羨那張近乎震驚到極致的面容。
“你,你們....”秦茹禕即將抓狂的情緒在爆發的前一刻好似被摁了暫停鍵,以一種極其平靜且透著顫抖的聲音指著林羨,“你,你先去我房間。”
“禕姐,你聽我解釋,不是,我很難解釋...”林羨整個人都懵逼了
酒精的作用雖說會讓大腦遲鈍,或者扭曲一些感官,但這兩個女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去!”秦茹禕指著門口背過身去
林羨抓抓腦袋,趕緊捲起被單,忐忑地拾起衣服逃出了臥室。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林羨的鼻子差點被撞斷,他使勁撓撓頭,苦想不通這什麼情況。
臥室內靜悄悄地,女孩的哭聲漸小,秦茹禕五味雜陳地看著她,拿了抽紙坐到身邊。
女孩很是抗拒,趕忙挪開身子。
“我真不知道你回來,前兩天有個叫自稱澄歌的女孩從鄂省來,她提到了天倫街老周家的辣子雞。”秦茹禕攏攏頭髮,試圖讓自己平靜。
“那是你去鄂省上大學前的送別飯,三年了,其實那頓飯不久老周家就關門了。”秦茹禕苦笑一聲,眼淚在打轉,“我去鄂省找過你,我找遍了你學校,都沒有你的音訊,為什麼?你到底去哪了?這三年來我一直不敢搬家就是怕你有一天找不到家,我連鑰匙都沒敢換....”
“姐。”靳一瑤一聲呼喚撲到秦茹禕的懷裡,噙著的淚水瞬間破防流淌出來。
....
林羨再沒臉沒皮也不能呼呼大睡,沉重的眼皮差點需要筷子撐著了。
他縮在沙發上,時不時貼過去聽聽動靜,但每一次靠近都被重物的砸門聲驅趕。
現在腦子亂成一團漿糊,陽臺上隨風起舞的絲襪也不香了,正如同一個被宣判死刑的犯人,焦急地等待那扇門的開啟。
儘管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門咿呀一聲響了,他趕緊端坐起來。
秦茹禕臉上的妝哭花了,她去洗了把臉,這才坐到林羨旁邊沉默不語。
林羨摸摸鼻子看向次臥,秦茹禕冰冷的聲音道:“睡了。”
“哦。那個,我想這樣解釋你應該....”
“不用了,瑤瑤已經給我說了。”
沉默....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得,只有呼嘯的風,略顯沉默的客廳裡像是悶熱到極致的火山,林羨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他小心翼翼打量著秦茹禕的神色,可只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和含著霜意卻不怎麼冰冷的眸子。
“我去給你熬點薑湯。”林羨打破沉默
“瑤瑤命很苦。”秦茹禕道了句
“她是你妹妹?”林羨頓覺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