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尹光扶著門把手愣了兩秒,沉著臉說:“正常的程式還沒有履行完,希望秦女士不要妨礙公務!”
“回去吧,房子還沒租下來呢,明天準備讓我回去睡大街?”林羨朝她揮揮手
“那就先住我家!”秦茹禕說得斬釘截鐵
尹光摸摸頭皮,門呯的一聲又關上了。
“那也得給我燒洗澡水不是,渾身都臭了。”
秦茹禕知道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總能反駁出一萬個理由來,她又憐惜地看了眼林羨的傷口,“那你保重,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嗯。”林羨沒再回應,轉身走到王國森病床前去封針。
秦茹禕微微嘆了口氣,眼睛裡帶著不少擔憂,還是開啟了門,一扭一拐地走進了廊道。
頃刻之後,彎腰拽下了鞋子,光著腳丫子沒再回頭。
經過下午的折騰,林羨走出處置間時天已經黑了,走廊裡護工正在清理打掃,整個樓層有種不協調的忙碌感。
醫護人員和小混混們過招結果可想而知,醫院臨時從別的科室抽調一批醫護補充崗位,因為沒有交接過程,有人做起來還是手生。
尹光出示證件和院方取得聯絡,這張單子畢竟不是出自醫院,最後還需要專家會審敲定。
鬧事過後,剩下的醫護人員對王國森敬而遠之,都扎堆到別的病房不願意過來,反而對妙手回春的林羨多了幾次目光。
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來自不同方向,眼光中有欽佩有震驚。
接診王國森的竟然是嚴護士,儘管小腿和胳膊上的淤青醒目可見,眼角處貼了創可貼,可仍舊任勞任怨,沒有區別對待。
上監護儀、吸氧機、血壓器、血氧儀……
動作有條不紊,絲毫不亂。
做完這些後還拍了拍監護儀,木然揶揄說:“你醫術這麼高超,也用不上這個,也能給你女朋友省幾百塊呢。”
“哪個女朋友?”林羨半開玩笑說
嚴護士回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林羨這下終於看清了她的名字,嚴淺雪。
“渣男!”
林羨聳聳肩,大概明白是秦茹禕給王國森繳了住院費。
這個女人,還挺善良。
那倆渾蛋兒子抓進去了,今天的罪責怎麼著也得三五年起步,更遑論牽扯到別的不法利益。
“找到地方聊聊。”尹光說
林羨遲疑了下點點頭,跟著他出了病房。
樓道里,煙霧繚繞。
“想聽聽法醫給張法海的傷殘鑑定嗎?”尹光彈彈菸灰直入正題。
“不想聽。”
“你最好還是聽聽,也好明白量刑標準。”
林羨冷笑一聲,盯著窗外的月色沒有答話。
“三年前,我警校一個兄弟在緬北臥底身份暴露,發現他時,就是張法海的傷殘程度,不同的是,被切了雙腎和肝臟,他犧牲了。主犯仍舊逍遙法外。”
尹光捏著菸頭,狠狠吸了一口,凌厲的眉峰像是出鞘的刀子,“我看到張法海時就想起了我的兄弟,但張法海不配和英雄相提並論!”
尹光把銳利的眼睛對準林羨,“那一刻我心裡竟有一點隱隱的快意,所以我並沒有第一時間抓捕你。”
“So?”林羨避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