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邊,面對女兒徑直掛掉的電話,暮霖川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
望著窗外的夜空,他攏眉陷入沉思。
當年他尋遍整個瀾城,也找不到田秋絮的蹤影,等到再有她訊息時,已經是六年後。
當時他以為那兩個可愛的女孩兒是她和現任丈夫的,直到後來他才知,那是他的親骨肉。
田秋絮離開他後,竟一直未嫁。
後來她意外去世,他將兩個女兒接回暮家,想盡力去彌補這些年對她們母女的虧欠,卻不料剛接回一年,沉沉就生病了。
他一直想盡最大所能,去保護她們、照顧她們,給她們最好的生活。
然而事與願違,綿綿過世,現在連沉沉也走了。
或許……沉沉待在翟家也好。
以翟家在瀾城的地位,不管發生任何事,應該也沒人動得了沉沉。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需要弄清楚翟家對沉沉而言,究竟是敵是友。
翟家那位爺向來孤傲不群、從不近女色,怎麼就與沉沉認識了呢?
“霖川。”
正想著,身後的病床上響起妻子秦琉璃的聲音。
他聞聲轉頭,才發現妻子已經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看了她一眼,他緩步走到病床邊:“你醒了。”
秦琉璃看了他一眼,在這個丈夫面前,她永遠都是一副賢惠得體的模樣。
“你剛,是在和沉沉通電話?”
溫柔的語氣,聽不出半點對暮沉沉的責備。
但暮霖川還是有些擔心。
女人心海底針,他雖然摸不透,但試問又有幾個女人能夠真正的做到,將丈夫和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視如己出?
“嗯。”他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秦琉璃一副大方得體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暮霖川眉心鎖得深,猶豫了會兒道:“沉沉的情況你也知道,她並不是有意傷你。”
秦琉璃溫柔地笑了笑:“你是擔心我會因此責怪沉沉,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你不怪她?”
“她生病了,綿綿的事我們家裡人都心知肚明,她一犯病就失了心智,失控傷人,我又怎麼忍心怪她。”
一番賢惠大度,聽得暮霖川心裡甚是感激。
“沉沉現在在哪兒呢?”秦琉璃又問,聽上去像是很關心暮沉沉現在的情況。
“她……在一個朋友家裡。”
“朋友?沉沉哪有什麼朋友?”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本來還以為那丫頭被老爺子關進了木屋。
“這你就別管了,先好好養傷吧。”暮霖川也不知道要怎麼對妻子說起這件事,於是岔開了話題。
“沉沉生病了,你叫我怎麼能不管?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她一犯病就會傷人,怎麼還讓她出去了?這要是在外面犯病傷了人怎麼辦?”
說到這個,暮霖川心裡自然也很擔心。
不過對方是翟家人,他反到沒那麼擔心了。
以翟家的勢力,沉沉若是真的犯病,應該能立即控制。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話鋒一轉:“對了,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靈堂的時候沉沉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