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把抓住少一去夠劍的手,她雙指按於他的右腕上,在細細地感知著什麼。
忽的,咕咕一雙大眼睛亮閃閃地望向他,欣喜地說道:“少一,你又衝破了一條堵塞的經脈……不妨,你現在就拿起赤焰劍,來試試看。”
插在磐石上的赤焰在少一眼裡,就猶如南天鬼星,神秘莫測,時隱時現……
手握劍柄,口唸劍訣,少一心到、意到、劍氣到,集中一意,奮力出劍。
一時間,繁星睡去,獨現“七現二隱”奇觀……
至此,少一已過了第六式的關口:即拆解之劍招——“針探海”。
看來,得過此劍關,“意”尤重要。
……
“咕咕你說,一個人若喜歡上了鬼,是不是就不怕鬼找上門來?”少一有個大事小情、或心理波動的,總會去找咕咕問詢。
自從練成了“鬼”加“鬥”之“魁”式,少一總覺得有如鬼助,長進日新月異。故而,他開始有些擔心,有鬼會找上門來,找他麻煩,或是找他來耍。
“這可不好說,”咕咕回答道:“當某些人的磁場與靈異的磁場接近或相同,就有可能發生兩廂磁場的能量疊加、合併或是共振的現象。這時候,往往,身處其中的人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行為。”
“啊?”少一驚叫:“那不就是鬼附身嗎?!”
“意到,鬼到。跟你練劍的道理是一樣的。”咕咕臉不變色心不跳。
“就怕這個。”少一其實是對鬼又愛又怕。愛其鬼魅靈動,啟發劍法。怕其魑魅魍魎,吃人禍害人。
“鬼魂有自己獨立自主的活動。鬼附身,當我們的身體休息的時候,鬼可不休息,照樣到處亂逛,把有的、沒有的、模模糊糊的事件、景象統統一股腦、全都儲存在記憶裡,當人醒來時,還以為自己經歷過很多事情,發生了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呢。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對沒有去過或見過的事物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咕咕娓娓道來,像個學究。
“我怎麼不記得咱倆小時候打架的原因,卻能清晰地記得從沒到訪過的京城雲中的城池呢?
“我怎麼就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覺得一口郊外的荒井好悽慘呢?我明明剛吃完,怎麼馬上就餓啦?明明學會了小魁星,怎麼轉眼就全給忘了……咕咕你說,我莫不是撞了鬼啦,亦或鬼附體啦?”少一失色。
“呵呵,你這是疑神疑鬼。”咕咕斷言道:“而且,你是一個看病狂,淨往自己身上安毛病。”
“民間有一句俗語,”咕咕看了一眼少一講道:“‘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百姓們都非常相信這句話,因為它的確很靈驗,當貓頭鷹在哪個地方發出這種笑聲時,那個地方很快就會死人。可實際的情況是:它能夠聞到人的味道卻一時找不到,就會發出焦急的叫聲。所以說……”
“動物或植物都有生命,生命體存在的同時,其精神或思想也附著於生命體上。這些依附於生命體的奇思妙想將是一種看不見的能量,被鬼用來發光、照亮,用來發善願、發怨毒、發脾氣、發凶煞……我們遇見了這樣的能量和這樣能量的現形,就是遇見鬼了。”少一似乎有所召見,他略微停了一下說道:
“我們能做的,也是防不勝防的,那就是:只得接受有鬼的現實,並且儘可能地與之和平共處。”
“感神便是神,感鬼便是鬼。”咕咕大大咧咧的,她並不在乎到底有沒有鬼,故而說:“等咱倆將來死了,也是一樣的,剩下的若真的變成了鬼魂,在鴻宇間,一樣是不滅的能量。”
“若真變成了鬼魂,還存有不滅的能量,那咱倆還一起混世界。”少一肯定地看了咕咕一眼。
咕咕看著少一正摸著自己心愛的赤焰劍,問:“討論了這半天‘鬼’了,你到底怎麼想?”
少一回答道:“啟發倒是有,都在,都在劍裡找。”
只見少一揮劍而出,形如鬼提鬥,劍舞中,附體鬼酒興正濃,劍飛劍揚,孰分英雄鬼雄?!
“嗤——”
一套帶著醉酒之意、鬼神之興的“小魁星”劍式,被少一打得是萬里無雲、氣貫如虹……
“妙哉!你的劍法終於有靈氣啦。”咕咕拍手盛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