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路,這股殺氣莫不是衝著小王子而來的追兵?”
“哎呀——,我屁股中了一彈!這倆娃子的神魂險些從我手上給震落到四極八荒去……”
“莫慌,牛頭,這娃子們的神魂都交給我,放在我的驢皮囊內安全些!”
“啊,你這廝竟然還存著驢嘴送給你的信物?!”
“廢話少說,吃醋也得分個時辰啊。牛頭!你來斷後,趕緊先放個煙幕彈,臭屁燻他。我先撤退,你後腳跟上,咱們能躲過一時,算一時啊。”
“為什麼總是我掩護……”牛頭繼續嘟囔著。
……
“咣噹——”沉沉的墜物之聲把個大周京城郊外的林子給震得倒下了一片。
還不待周圍的人驚懼喊叫,一切又都恢復了原貌,倒下的樹木已經重新自行豎立成行。
只是,那國道上,多了兩個衣衫邋遢的人。
柳**上,兩個看似蹩腳車伕模樣的人正在大柳樹下休息。
撕破的上衣、摔破的褲腳、煙燻的面龐……一個長著一付拉長的馬臉,一個頭上用布包裹著高高的髮髻,好像怕露出犄角似的。
路人們看到這兩個倒黴蛋,料想他們肯定是被劫道的匪幫給揍了一頓,於是紛紛繞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啊,好險!總算躲過了這難纏的勞什子。險些斷了我命gengzi。我檢視檢視先。”馬面低頭左看右看。
“不好了!你看,怎麼這王上和神醫的孩子身體給粘連在一起了?!”馬面叫道。
“馬面,誰讓你把這倆娃子的神魂給統統放在一個驢皮囊裡的?!那裡原本有驢皮膠,你不知道咋滴?!”
“快扯開這倆娃子的黏連,快,咱倆一起用力!”
“哇——!”
“哇哇——”
“可好了,可給扯開了。”牛頭道:“好險,好險!我說嘛,這王子豈是池中物?!”
“可沒工夫在這裡抒情,咱們趕緊腳底抹油,繞行南路,躲開宮中禁制,飛到錦繡宮正上空。快快地,牛頭你來負責吹股煙霧,以催開王后產道,我來丟下王子神魂,好讓王后儘早下生這小王子。然後,咱倆再趕緊到神醫府的上空,如法炮製,再投胎下一個,也好儘早交差回府。”
“為啥我吹煙霧你投擲?這世上還有公平機會這一說不?”牛頭嘟囔。
“趕緊!不要再絲絲唉唉娘炮啦!”馬面喝道。
……
錦繡宮內,正當眾人陷入漫無邊際的焦急等待之時,屋內“哇——哇哇——”三聲嬰兒落地的哭泣聲打破了錦繡宮的寂靜。
紅魚兒跑了出來,難抑喜悅,衝眾人喊道:“王后生了,是個小王子。快……快……快去稟告王上。”
眾人心中的石頭這才落了地,於是,擦汗的擦汗,整理衣冠的整理衣冠,齊齊站為一列,等待王上到來。
所有的焦急、辛苦、擔驚受怕,都因小王子的順利誕生而煙消雲散,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慶的光彩。
平日裡嫻雅莊淑的大周王后再次緩緩地醒轉過來,在簾內側臥著。
她氣若游絲,身下嚴嚴實實地蓋著錦被,不允許周邊的侍從有一絲一毫地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