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何志遠旁邊的徐得田還沒有反應過來,問何志遠:“什麼可惜了?”
何志遠懊惱道:“火藥啊,那四五百斤火藥啊。m.qdian那可是咱們的戰利呢。”
何志遠這麼一提醒,徐得田這才想起這茬,也是懊惱不已。
這時候王進奎過來問他們兩人:“何公子,徐隊長,這寨牆都倒了,這火箭彈還發射嗎?”
徐得田回答道:“當然不發射了。”
隨後命令道:“全體隊員聽令,宋夫臣、丁&元振的兩個總旗留下,其作人都隨我衝上去!”
一聲令下,百多名士兵吶喊著蜂湧而上,紛紛從寨牆的缺口處進入山寨。令人意外的是,一路前進的過程中竟然沒有遇到哪怕一絲抵抗。
馬五、蔣元慶和周志三人一馬當先,進入寨牆時,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整個山寨中一片狼籍,地上、瓦礫堆中到處都是屍體、殘肢斷臂,還有人體的內臟等等。僅有十多個受傷的匪徒還躺在地上呻吟著,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看到一個活人!
幸虧剛才這些老兵經歷過這麼慘烈的場面,否則也禁不住嘔吐不止。
馬五忍住嘔吐,命令士兵首先清理寨門外的石頭,然後開啟寨門讓其他進入山寨。
何志遠隨著部隊進入山寨後,看了看眼前的影像,哀嘆一聲說道:“把這麼多火藥放在這裡,這是自已找死的節奏啊。也活該他們倒黴,可能是因為壞事幹得太多吧。”
徐得田問何志遠:“這些受傷的匪徒如何處理?”
何志遠答道:“帶回去吧,能活下來也算他們命不該絕,要是熬不過去,那麼不能怨我們。”
馬五質疑道:“虎躍峪的傷員都處理,為什麼這些卻留下?”
何志遠嘆了一口氣,回答道:“那些人受的是槍傷,鉛彈有毒,以現在的醫療技術根本沒有辦法醫知,留下來也只能是活受罪,最後也是一個死。而這些傷員是被炸死或是砸傷的,留下來興許能活命。”
眾人聽聞此言,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在跳虎峪何志遠下達了給受傷者補刀的命令,大都有不理解,覺得他太殘忍了。直到現在他們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原來從這個角度來說,殺掉他們比留下來更仁慈。
於是徐得田命令道:“馬五、蔣元慶、周志三個總旗挨個房間搜查所以值錢的戰利,包括布匹、糧食、牲畜、大車等等。在搜查的過程中,所有人都不準藏私。如有違反者就地斬首!其他士兵開始打掃戰場,收割首級,就地掩埋屍體。”
突然,何志遠想起了什麼,對士兵們說道:“大家都留意一下,看看這些屍體中有沒有羅老闆。”
同時他心裡想到,他可是尹礦長兒子一案的重要相關人,沒有他如何給他洗脫罪名?在何志遠的計劃中,爭取攻下山寨,活捉羅老闆,從他的嘴中審出那個案的原委。現在看來,羅老闆十有八九在這場劇烈的爆炸中死掉了。
鄭捕頭看到土匪幾乎被一打盡,高興的對何志遠說:“何公子為我州剿匪立下了頭功,小的想請何公子給我一匹馬,我趕回州衙給周大人報喜去。請周大派出衙役來
幫公子打掃戰場。”
何志遠心中對他一陣鄙夷,這小子現在也不害怕了,反而想到邀功了。還派衙役來打掃戰場,恐怕他是惦記那些戰得吧。打仗時沒出任何力,收繳戰利倒是挺積極。想到此對他說道:“回去報信可以,幫忙打掃戰場就算了。告訴周大人,這些戰利器就當我們出兵的軍費了,以後我不再找周大人要軍費了。”
鄭捕頭訕笑著答道:“那謝謝何公子了,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鄭捕頭騎馬走後,何志遠與徐得田帶著幾個士兵來到一個最寬敞的大院裡。進到裡面一看,這裡竟然是土匪們所謂的聚義廳,而且還是匪首王黑頭休息的地方。真是侮辱了聚義廳這三個字的名號!
來到大廳內,何志遠四下環顧一圈,發現這個大廳竟然比馬亓山中的大廳還要氣派。看來這個王黑頭還真會享受,只可惜卻是一群只會欺負老百姓的烏合之眾。
何志遠把這裡當作臨時的指揮部,六百人的山寨,僅靠幾百名士兵搜尋,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弄不好還在這裡過一夜。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何志遠命令士兵正好利用匪剿的鍋灶燒火做飯。等吃過午飯過再繼續搜查。
在這個所謂的聚義廳中呆了沒過多久,馬五帶著幾個士兵押著一個渾身臭氣的男子過來,眾人聞到臭味紛紛掩鼻。
馬五過來說道:“士兵們在搜尋時,在茅廁裡抓到一個人,此人聽到有人來,想翻牆逃跑,結果自己掉到糞坑裡去了。真晦氣!沾了一身臭氣。”
此男子正是準逃跑的羅俊才,原來他看到匪徒被一陣亂槍擊斃數十人之後,覺得守住寨子已經無望。就偷偷溜走,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想等官兵們離開後,再溜走。結果還是被搜尋計程車兵發現了。
羅俊才見到何志遠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拼命的喊著:“何公子饒命,饒命......”
何志遠望著他譏諷道:“喲,我正到處找你呢,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活得好好的。今天怎麼弄成了這副尊容?”
面對何志遠的譏諷,羅俊才無言以對,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何志遠沒讓他回答,接著問:“我問你尹老闆兒子一案是不是你在背後作梗?”
羅俊才聞聽此言一愣,然後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此事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