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正製造起來並沒有那邊簡單,最大的問題就是加工的精度,這需要反覆測量,反覆打磨拋光,才能達到要求。
何志遠只是把幾個工序的製作方法教給他們,真正加工還是要靠他們自己去完成。
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何志遠把整個製造軸承的流程和方法和他們說了一遍。然後,就讓他們自己慢慢打造。因為現在還用不到,所以何志遠給了他們半個月的時間,只要在臘月二十四之前造出來就可以了。
今天就是周家回莒州的日子,算算時間,下午天黑前就能到莒州,所以何志遠交待好軸承的生產後,就騎馬往莒州城內趕去。
剛進家門沒過一會,就有周家的僕人來報,連續整天趕路,夫人的身體受不了。他們一家人,今天晚上在路上的驛館住一宿,明天上午到家。
何志遠聽聞此訊息,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今天一整天除了講解,甚至還要親自動手,又急匆匆的騎馬往家裡趕路,實在太勞累了。他想今天晚上讓月季好好的洗洗腳,然後早早的睡一覺。
月季過來說道:“少爺,這兩天梁公了來了好幾趟了,看來是有急事找你。”
“明天早上再說吧。今天本少爺累了,吃完飯後準備早點休息。”何志遠懶洋洋地答道。
但是這個願望最終沒能實現,還沒有吃晚飯,梁月松卻來到他家。梁月松平時很少來這裡,這個時候來,一定是有事情的。於是何志遠直接帶他來到了自己的房。
剛進房,梁月松就詰問:“這兩天你去哪裡了?問家裡人都說不知道。我都來了好幾趟了。”
何志遠馬上反問道:“自從朝邑回來,就沒見你的影子,你這些天不會天天和幽蘭膩在一起吧?”
還沒等他回答何志遠就說道:“說吧,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兩件事,先說我的事。我聽說新任巡鹽御史是周家的大公子,這次他去就任,給幽蘭父親平反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
“這個我還真不好說,我和他談過,他從沒提起此事。”何志遠如實說道。
梁月松說道:“第一次見面,既使他有這個想法也不會說啊。我是說這件事能否稍微向他透露一下,看他的態度如何。”
“你想怎麼透露?”
“我打算告訴幽蘭,讓他去找周御史告狀。”梁月松說道。
何志遠思考了一會,搖頭說道:“不行,這個時候不合適。即使告狀也要等陸家的事情調查的差不多時再告。”
梁月松眼睛一亮,興奮地問:“你是誰周御史這次去揚州就任,是專為查陸家的?”
“聽他的意思,這是內閣與皇上都定好的事。不過你可不許說出去!”何志遠說完這話有些後悔,雖說前世他們是父子,但現在他畢竟是梁文盛的兒子。有事還是和他現在的父親說的。所以就加了最後一句,儘管不起什麼作用,他還是囑咐他一句。
“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會亂說的。”梁月松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再等等。我就是覺得一直這樣瞞
著幽蘭不太好,還是和她說說比較好。”
“再等等吧。”何志遠答道,接著又問他:“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是我那便宜老爹請你晚上過府一敘,他好像有事與你商量。”梁月松說道。
“那等我吃完飯就過去,他有沒有說什麼事?”何志遠實在不想再去了,但知州大人派自己的公子來請他,這個面子總是要給的。
“不知道,我也沒問。”梁月松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就這麼不關心政事?這些天你在忙什麼?”何志遠不滿的問他。
梁月松抱怨道:“我還能忙什麼,寫唄。我那便宜老爹哪裡也不讓我去,怕我給他惹事,影響他的官聲。”
何志遠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沒再說話。
半個多時辰後,何志遠坐在了州衙的三堂。雙方客套一番後,梁文盛首先說:“何公子近日非常忙碌,今天又要打擾實在不便。自從上次討論陸家之事後,這事就此放下一個多月了,本官想了想,決定還是將陸家與兩淮鹽司淮安分司的不法之事上奏朝廷。”
何志遠聽聞此言,心裡暗道你可真是越來越會當官了,一個月前還說鹽政這潭水&很深,擔心引火燒身。現在做又要主動上奏朝廷,這應該是聽聞周拂來要去揚州當巡鹽御史了,聽到朝廷的什麼風聲了吧?你上奏就上奏吧,還請我來商量,很明顯是想從我這裡聽聽周拂來的態度,也有結交周拂來之意。不過周拂來是什麼態度他卻不得而知,此事還是讓他來決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