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站在一邊,看到那位僕人織布的速度,一臉的不要相信。m.xllgz.就連那位僕人一邊織布,一邊也嘖嘖稱奇。
陳氏去年還在家織過布,只不過現在條件優越了,才把這個活計放下。但那也是織了十幾年布的老手了,並且以前自己織布速度要快於一般人,這一點一直是她驕傲於別人的地方。但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不靠經驗而靠機器的力量,織布可以這麼快,而且還能織出這麼寬的棉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氏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奇妙的機器。
陳氏望著何志遠新發明的這架織布機,嘆息一聲對何志遠埋怨道:“與這個織布機相比,我這十幾年的勞碌不都成了笨功夫了,你要是早發明出這種織布機,自己織布的產量不是要多出幾倍嗎?那咱們不是還多賺些銀子?”
何志遠笑著答道:“娘,您糊塗了。那時候我不是弄出肥皂嗎?賺錢不是比這織布機多幾十倍?”
陳氏仔細一想是這個理,還是發明出肥皂賺得多,自然也就不再埋怨了。
織布機試驗成功,何志遠就要開始準備建設紡織作坊了,或者叫紡織廠更為合適一些。因為他要建設一個擁有五百臺織布機,一千五百名工作的大作坊。一千五百人三班輪流織布,每個班五百人連續工作四個時辰。
何志遠大體上核算了一下,一臺織布機大約需要四兩銀子,五百臺織布機還不過才兩千兩銀子,這對於現在財大氣粗的何志遠來說算不了什麼。至於場地,何志遠早就想好了,直接建在何家鎮的城北,那裡還有何家的幾百畝的土地,都是澆不上水的旱地,每年就收一季穀子,而且收成也不好,正好用來建設廠房。
不過現在土地還沒有解凍,根本無法動土,要建設廠房還要再等幾天。但是該準備的材料都要事先準備好了。等過了雨水節氣,天氣逐漸暖和後就可以破土動工了。不過到那時城牆的修建、機械廠的修建都要開始動工,勞動力又開始短缺。好在到那時災民也差不多就到了,正好可以利用這批勞動力。
至於給災民臨時居住的草棚,過了上元節之後就開始動工了。因為是臨時建築,不需要用怕凍的水泥,用泥巴就開以。所以用火燒化凍土,刨開土打好地基就可以動工了。
那五百臺織布機就讓軸承作坊的十位工匠就可以做完,畢竟這種織布機用鋼鐵的部分不多,一個月打造出來就可以。織布機的木工製造部分全部讓王木匠找人來做,因為這部分除了比普通的織機寬一倍以外,其他的就沒有多少保密可言。只需讓王木匠找人公開打造就可以了。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何志遠就開始尋找合適的棉紗供貨商和棉布收購商了。在莒州的市場上小的棉紗供貨商,棉布收購商有很多,何志遠的母親就認識。不過這些商人是小零售商,買貨賣貨都是零售價,商在他們手上進出都要被賺取一定的利潤,這對大規模經營的何志遠來說就十分不划算了。
所以他要找到大的批發商,最小化商買賣之間的差價。
紡織行業何志遠並不熟悉,所以他還是去找周拂柳,讓她從中打聽棉紗經銷商和布匹收購商。
如今的周拂柳也是忙得團團轉,她既要忙週記百貨的生意,還兼著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情,過了年後,何志遠也沒有見她幾次。
來到週記百貨,竟然沒有找到周拂柳,一問才知道,她今天去了州學。原來這幾天正是職業技術學院開學的日子,事情非常多,所以在那邊的時間多一些。
離開週記百貨,何志遠又帶著嚴紀海來到州學內。還沒進學宮的大門,就看見一些讀人打扮的年輕人揹著行李往裡走。何志遠與嚴紀海都非常年輕,從氣質上看就像個讀人,所以他們兩人直接往裡走,沒有人覺得不妥。等他們剛進門,就聽見門口有人叫道:“何公子請留步。”
何志遠停下腳步,看到向他打招呼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面相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那年輕人看何志遠愣神,就接著說道:“何公子,我是嶽進升啊,四個月前在就在這裡我們還交談過呢!”
經此一提醒,何志遠想起來了:“原來負宣先生,你這是......”何志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州學的門口所為何事。
“我已經是職業學院的學生了,我比其他同學早來了兩天,在家閒著沒事,早來幫幫老師。”嶽進升解釋道。
何志遠聞聽此言,心道這個學生看來還比較靈活,知道用這種辦法向老師走近。想想當初他還看不上這個學院,要不是早聽說了皇上批覆梁大人奏摺的訊息,他很可能就不再報名了,再看看現在他的積極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原來負宣先生已經是這個學院的學生了,可喜可賀!”何志遠有點調侃的說道。
何志遠這麼一說,嶽進升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他訕笑著說道:“學生當初有眼有識泰山,言語上冒犯了何公子。何公子還是真呼我名字吧,這樣我覺得還舒服些。”
何志遠大度的說道:“無妨。”接著又問:“你報了哪個專業?”
“學生報的是機械專業。”嶽進升恭敬的答道,然後又說道:“這段時間,我把何公子所著的物理、化學、數學都課本通讀了一遍,收穫頗豐。現在才知道原來世上除了儒家經典以外,還有這麼深奧有趣的學問。”
何志遠聽說他對數理化的知道這麼感興趣,心中老懷甚慰。高興的說道:“好好好,那你對機械最感興趣了?”
“其實,我最感興趣的是物理中的電。可惜中講的太少,學院又沒有開這個專業,所以就選擇機械了。”嶽進升有些惋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