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清說的話並沒有錯。
“觀音眾”在東京經營了許久許久,甚至比收藏品協會的歷史都要悠久一些。
海洋,對於人類來說,還有許多的未解之謎。
而深海中的牛鬼蛇神,從未放棄盤踞陸地,將人類作為畜生蓄養的目的。
邪神的觸鬚,早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滲透進了沿海的城市,並且鍥而不捨的向前推進。
比如東京都的下水道里,就存有信奉外神的“觀音眾”,就算是收藏品協會的耳目眾多,也總有藏汙納垢之地是他們監視不到的地方。
甚至連警察廳的高官都被髮展為信徒,這份勢力,已經不容小覷了。
而其中最為根基的,就是這些魚人,這是海德拉與大袞“創造”出來的種族,天生就是他們的狂信徒,這份信仰,要比人類的信仰重要的多。
所以,上杉清其實對於此次行動,把握還是不小的。
因為他覺得,他能抓住海德拉的痛腳,逼他現身至於打不打得過,那是另一回事,總不至於無功而返。
果不其然,眼前的美鱗已經面沉似水,不停開合的嘴中露出細密的閃爍著紫色幽光的牙齒,細長的舌頭在口腔裡滑動著,像是蓄勢待發的毒蛇。
上杉清卻一點壓力也沒有。
這裡能讓他放在心上的,只有“神明”,其餘的土雞瓦狗,他甚至覺得收藏品協會的凡人武裝部隊就可以對付。
除神之外,皆是雜魚一樣的炮灰。
眼前這個女人,只要敢輕舉妄動,三分之一秒內,利劍就會吻頸,上杉清會毫不猶豫的砍了她的蛇頭。
當然,他現在沒有行動,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想讓這個女人聯絡她的神,順藤摸瓜,殺進夢鏡,斬草除根。
這是拯救上野三石唯一的辦法。
這些魚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也算是“秘儀者”,對於海德拉的秘儀者,上杉清目前見了兩種,一種是這種沒什麼智慧,看上去和鬼神秘儀者相差彷彿的魚人,另一種則是擁有正常的神智,表現的根本不像秘儀者的美鱗,還有山本涼介,以及已經中招的上野三石。
也就是說,分別是“蛇”與“魚”。
前者看上去是小首領般的存在,後面的則更多的負責髒活累活。
如今,看到手下人以極快的速度被屠殺著,這小頭領肯定坐不住了。
不過,上杉清這副悠哉的樣子,又讓她忌憚極了,她見識過上杉清的劍,那柄劍要取自己的性命,也就是一個呼吸間的事情。
他如此這般姿態,必有所圖。
但現在這情景,又是光明正大的陽謀,無動於衷的話,且不說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好不容易繁衍出來的“觀音眾”族群一定是滅頂之災,那一男一女兩個劍士簡直像是久經沙場的無情劊子手,就她思考的這半分鐘,數百的魚人群已經被衝的七零八落,鮮血與慘叫齊飛,殘肢與內臟散落。
留給美鱗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很多。
再遲疑下去,根基被毀,萬事皆休。
上杉清不知道的是,這些魚人腦袋對海德拉的作用,要比他想的重要的多。
所謂的外神,是“這個世界之外”的神。
這種神明,很難融入這個世界,本土的人類對他們的信仰,也與他們本身很難洽和在一起。
但是,這些他們“創造”出來的種族,卻沒有這些限制,能給他們提供充足的信仰之力。
神明之間的戰爭,信仰之力就是糧草彈藥,這麼說吧,這就好比一場FPS遊戲,就算有的對手槍法神準,能夠一槍爆頭,但是面對火力網壓制,他也難以發揮。
量變,是能引起質變的。
特別是外神的降臨,這種自己“族群”的信仰,更是不可或缺的。
咬牙切齒的女人恨恨的瞪了上杉清一眼,無聲的嘶吼著,一道紫芒向著上杉清的腦袋激射而來。
本能反應的一記拔刀,閃電般的刀光轉瞬即逝。
紫色的蛇屍被平分兩半,滑落在地。
“老套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