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清退了幾步,對酒吞童子搶了自己的對手並沒有很在意。
倒不如說,他對酒吞童子與源賴光的恩怨,也頗感興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算他和酒吞童子之間的關係也很緊張,但起碼能互相利用。
要知道,僅僅從那本日記中來看,百鬼繪卷的主人與源賴光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那麼源氏的宗家,恐怕對他來說,也不會報以什麼親近的態度。
特別是將來他的百鬼繪卷瞞不住人了的時候。
現在,他能確定知曉自己百鬼繪卷存在的,只有李扶搖。
可以後...誰能說得準呢。
工藤優一見狀,偷偷摸摸的蹭了過來,朝場中努了努嘴,有些興奮的問道:“喂,這是怎麼一回事。”
“芥川跟我說過,大江山的鬼王被你一劍斬之,已經神魂俱滅,連夢鏡空間都坍塌了,他當時跟我吹了足足有三分鐘,我耳朵都起繭了。”
“現在看來...他好像是在胡說八道啊。”
上杉清翻了個白眼,解釋道:“鬼神那裡有那麼容易被完全殺死,這不是你們告訴我的麼。”
“其中的原因複雜,我解釋不清楚,總之,大江山的鬼王被我封印在了我的夢鏡中,以一種詭異的形式和我共生。”
“我殺不死他,他更奈何不了我,於是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了談,達成了一些協議,暫時不急於打個你死我活。”
工藤優一瞭然的點了點頭。
“這也是你師父教你的麼?聽起來像陰陽師的手段啊...這不是和式神一樣麼?”
上杉清表情一變,有些若有所思。
他被工藤優一點醒了。
是啊...
這像陰陽師的手段啊。
現在酒吞童子對他來說,豈不是像式神一樣的存在?
莫非,那幅百鬼繪捲上的鬼神妖怪...
他想了想,搖了搖頭。
“師父沒有教給我這些,這是...我的手段。”
工藤優一玩味的笑了笑,略一點頭,沒有深究,也沒有繼續說話。
反而是上杉清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道:“我去去就回,你躲好啊。”
話音未落,人影已經衝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工藤優一聳了聳肩,沒出現什麼意外的神色,只是津津有味看依附在神明之軀上的酒吞童子狂笑著迎向了鬼兵部,兩者乒乒乓乓的打在了一起。
大概過了半分鐘,上杉清就回來了。
他手裡提著一個身材瘦小的蒙面人的身體,很粗暴的摔在了工藤優一面前。
“這是那個狙擊手,你說過要把這場刺殺引到山本家的頭上,剛剛沒想那麼多,沒留手,這個是活的。”
“我想,這也許對你有用吧。”
工藤優一踹了這人幾腳,見他沒有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其實用不到的,他們的電話我有錄音,山本家的黑料我也準備的很足,偽造的證據也早安排好了,這口黑鍋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不過,有個活口確實方便不少。”
“謝了,難得你這暴力狂手下留情。”
上杉清劍眉一豎,眼睛一眯,下意識就開始反駁。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別造謠啊,我向來菩薩心腸,待人以善,是個講道理的人,什麼暴力狂,純屬汙衊,再讓我聽見小心我砍你。”
工藤優一知道上杉清在耍寶,嘆了口氣,望了望對面的一地殘肢斷臂,無話可說。
就在他倆聊天的這會兒功夫,場中的戰局已經一面倒了。
源晴也所化的鬼兵部手中的鬼切被酒吞童子的鬼葫蘆的一張大嘴死死的咬住,根本掙脫不開,而這位大江山的鬼王很沒形象的一個膝頂把這尊機甲一樣的鎧甲怪物擊倒在地,用膝蓋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臂,雙手連環的對其臉部飽以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