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上杉清也沒有著急去湊熱鬧。
收藏品協會可不是電影裡隨便就能越獄的監牢,這是個擅長“收容”的組織。
進來容易,出去沒門。
他餘光一掃,發現自己的劍架上多了點什麼。
一柄刀。
“這是哪兒來的?”
一旁胡思亂想的野原杏子被他的問話拽回了神,但大腦還是一片空白,雙目茫然,小嘴微張著,很明顯一時半會很難給他回答。
躺在沙發上裝死的上泉凜聽到這個,一個魚躍就躥了起來,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
“對對對!清,那把刀是哪兒來的?”
“很鋒利,血腥味兒透著鞘我都能聞到,刀紋就像大海驚濤,是上品中的上品父親的那柄村雨也未必就一定能勝過這把刀啊!”
“可惜,就是太小了,要是大太刀多好啊...那就是把打刀,我用不慣。”
“你回來之前我玩了一會兒,用起來很舒服,刀刃比一般的打刀還要短一截,應該是貼身短打時候用的吧?”
阿凜這麼一說,上杉清想起來了。
這是那把“膝切”那個橫死在他劍下的三流劍士源晴也的佩刀。
那人不太行,劍法更不太行,但這把劍卻是貨真價實的“膝切”,源氏的傳家寶,為數不多碩果僅存的“鬼切”。
據傳,這當初也是大將軍源賴光的佩刀,更是源賴光的父親源氏多田滿仲保衛天下的兩把名刀之一。
源賴光有三把名動天下的刀,這把膝切就是其中一柄,當初源賴光討伐酒吞童子,覆滅大江山之後,被妖怪施法暗害,得了瘧疾,重病垂死,等到施法的大妖怪“土蜘蛛”前來索命之時,虛弱的源賴光從枕頭底下抽出膝切,將其斬成兩半,這把刀因此又被成為蜘蛛切。
傳說只是傳說,不過...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重病狀態下的源賴光都能斬殺土蜘蛛這種大妖怪的話...那麼他的巔峰實力,恐怕是一個很恐怖的層次。
上杉清虛手一引,蜘蛛切好像受到了召喚一樣,一陣劇烈的震動之後,順從的飛躍到了上杉清的掌心。
一股淡淡的灰黑色的霧氣從中湧出,與上杉清身上的蜃氣合為一體。
幾秒種後,一陣流光閃過,這把蜘蛛切消失無蹤。
於此同時,靜靜的躺在蜃氣樓中的鬼兵部,那件繳獲自同一人的鎧甲也感覺到了什麼一般,微微的顫動著,化為黑煙而散。
上杉清右臂上童子切安綱所化的鬼面刺青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鬼麵人的身形變得漸漸清楚,身上漸漸的浮現一件陣羽織的衣物模樣,那是古時候武士上陣時穿的衣服,配合盔甲一同使用,算是檔次比較高的制式裝備。
鬼面依舊猙獰,但這身著羽織的惡鬼,腰間卻隱隱的挎著一長一短兩把利器。
細細看去,正是童子切安綱以及蜘蛛切!
一股若有似無的聯絡,從鬼面刺青裡延續了出來,系在了上杉清的心頭,彷彿他一個動作,就能夠驅動這帶刀惡鬼一樣。
這裡是他家中,身邊又是信得過的人,他自然無所顧忌,心念一動,鬼面怒目。
灰黑色的蜃氣翻湧而出,猶如旋風一般,覆蓋了上杉清的身體每一個部分,他只覺一陣難以言喻的暢快感覺之後,身上猛的多了什麼東西。
微微側頭,陰暗的天氣裡,客廳的落地窗猶如一面明鏡,將他此時的身影呈現了出來。
黑白兩色的陣羽織十分合身得體,內襯的軟甲似金似玉,是他見過的鬼兵部的材質,胸口一朵血色的龍膽花盛開,張揚而又奪人眼球,彷彿鮮血鑄就一般。
腰間一長一短兩柄名刀安靜的休憩著,暫斂鋒芒,蓄勢待發。
好久沒有剪過,有些長的黑髮披散在肩膀上,眸中劍光閃爍,嘴角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他的容顏平增三分魅惑。
就連微微眯起的狐狸眼也分外的相得益彰。
同時,他的背後,一隻燃著紫焰的乾枯卻有肌肉虯結的鬼手在隨著一種奇異的節奏律動著,詭奇而又危險。
他撥出一口濁氣,伸手扶住了腰間的劍柄,覺得自己的狀態似乎達到了巔峰。
甲堅,刀利,鬼手如臂使指,蜃氣充盈萬分,甚至連五感都變得敏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