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倒退個一分鐘。
一幫雅庫扎快步的趕到小巷裡。
這裡就在寫字樓的附近,鳴海信吾和這些黑幫成員也算有交情,沒打算讓他們去送死,如果那些荒川教派真的有問題,他也方便出手救人。
不過,既然他們回來了,就說明事情很順利。
領頭的雅庫扎雖然淋了雨,但心情似乎不錯,畢竟對於大多數的人類來說,欺壓弱小或多或少的都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快感。
他將情況如實的簡單想鳴海信吾敘述了一遍,沒有誇大其詞,但也沒有謙虛。
這表示他們把事情辦好了,他們很尊重鳴海信吾,如果這位師範一高興,教他們幾手秘技,以後極道火併也多了幾分保命的本錢,這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鳴海信吾面色不變的聽完了領頭人的彙報,悄然皺起眉頭。
很明顯,雖然事情順利,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就在他想把這些雅庫扎打發走,再想想別的辦法的時候,他聽到了迅疾的腳步聲。
鳴海信吾臉色一變,反而面現笑意,他聽出了這腳步的不對勁,這頻率有些快的嚇人。
“走!”
這是對那些雅庫扎說的。
雖然不知道鳴海信吾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過對於師範的話,他們還是願意的聽的。
而就在這些雅庫扎不緊不慢的告辭,走到巷尾的時候,鳴海信吾的眼前一黑,一道朦朧的身影已經擋在了他面前的巷子口。
平平無奇的刀鞘在劍袋中慢慢的露出真容,鳴海信吾拇指頂住刀鐔,一縷金色的寒芒漸漸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幾欲脫鞘而出。
而面容已經扭曲的不像樣的西裝男,嘴中發出嗬嗬的詭異聲響,死死的盯住了遠處雅庫扎的背影,不過很快,他就把目光轉移到了鳴海信吾身上。
“是你...”
“瀆神者!”
“是你乾的!”
西裝男口齒有些不清,他說的話含糊其辭,只能勉強讓人聽懂。
很明顯,他認出了鳴海信吾,這個昨天沒有接受他傳教的少年讓他印象深刻,並且還給他扣上一個“瀆神者”的名號。
鳴海信吾的情緒沒有什麼波動,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他們信奉的神明是荒川之主,那麼...他就是褻瀆荒川之主之人?
這算什麼?
我罵我自己?
真是有夠好笑的呢。
鳴海信吾臉上譏諷的笑意,是讓西裝男怒火噴薄而出的導火索。
他的喉嚨湧動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有些像是海中的魚在吐泡泡,又像是溺水的人即將被液體倒灌進氣管發出的絕望哀鳴。
西裝男的身體在發生詭異的,離奇的,讓人望而生畏的變化。
他臉上的肌肉漸漸的蠕動著,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肌膚之下翻騰,他的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珠變得碩大且突了出來,他的膚色變得灰暗且發綠,體表漸漸的變的光滑,被大雨一淋,似乎都熠熠發光。
他的嘴角幾乎扯到了耳根,牙齒外翻,脖子之上,嘴巴之下裂開了數道不規則的縫隙,不見血液流出,有點像是...魚鰓。
同時,他五根手指幾乎連在了一起,手指間長出了堅韌的薄膜,像是兩棲生物的蹼他從生理上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這人乍一看上去,像極了西方玄幻故事中的魚人,披著西服的魚人。
鳴海信吾將這異變盡收眼底,眸中也泛起了疑惑之色。
“這是什麼...是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