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在神農谷,除了自己,又有誰會真正關心關妃妍的死活?
馬方玉雖然心裡不高興,不過卻不宜撕破臉皮,只好說道:“晚輩既然已經按照約定試藥,現在是不是該輪到雲前輩履行承諾了,煩請您現在就帶我去面見谷主。”
馬方玉說的話不溫不火,卻顯得鏗鏘有力,讓對方感受到了自己的決心。
沉默了片刻,雲舒笑道:“你小子彆著急,實話告訴你吧,我雖然沒有將你徒弟的事兒說出去,不過自有人幫你說了,谷主現在已經知道你的事了。”
聽罷,馬方玉忍不住問道:“那谷主有沒有……”
雲舒知道他想問什麼,便搶在他的前面回道:“沒有,我們之前都跟你說過,別說是外人,就連我們神農谷的人深受重傷,谷主也不可能親自出手相救的,因為她早前就已經立下重誓,這輩子再也不會利用自己所學的醫術去救人。”
對於這個訊息,馬方玉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不過現在聽來,卻也免不了失落。但是他並不甘心,道:“請雲前輩帶我面見谷主,我會親自求她救人。”
雲舒搖了搖頭,“小兄弟,你這又何苦呢,你明明知道這件事不可能。”
馬方玉眼神堅定,道:“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一定要去嘗試。”
看到馬方玉已經打定主意,雲舒反倒有些欣賞他這種性格,如果做任何事情都有著這份堅定的心,只怕鮮有什麼事情不成功的。
為此,雲舒便成全了他,道:“那好,我答應你,不過卻不是現在。我說過距離你身上的毒徹底清楚還差最後一步,所以你還需留在這裡一天,才算完成我們之前的約定。”
聽罷,馬方玉覺得很合理,便沒有反駁,點頭道:“我可以再等一天,只是請問雲前輩,我徒弟小妍現在怎麼樣了?”
對於關妃妍的現狀,雲舒自然不知,可是為了讓馬方玉安心,他便騙對方說道:“放心吧,你那徒弟現在尚保留著最後一口氣,只要在最後期限到來之前能夠得到有效的救治,還是有希望的。”
聽了這些話,馬方玉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之後,雲舒轉向厲芷苒,道:“小丫頭,老夫現在就把那小子交給你了,你必須時時刻刻地盯著他,一旦發現他有什麼異樣,立即來告。”
厲芷苒顯得十分樂意的樣子,看著馬方玉說道:“雲老,放心好了,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雲舒聞言,笑道:“那樣就好,老夫終於可以安心睡個大覺了。”
說完,他走到一處角落裡,直接仰面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於胸口,閉眼之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前後不足三分鐘,石室裡便響起了打鼾聲,令馬方玉和厲芷苒都一臉錯愕。
厲芷苒選擇無視,緩步走到馬方玉面前,嘴角上揚,笑道:“雲老就是這個樣子,說睡就睡。”
馬方玉也只是驚訝了一會兒,在他看來,二老做出任何驚訝的事情來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不再關注雲舒,而是看向厲芷苒,拱手道:“姑娘可是這神農谷的弟子,為何也出現在這裡?”
厲芷苒回道:“我是神農谷的弟子,名蘭蘭,至於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全都是因為你了。”
“因為我?”馬方玉有些不解,隨後想到了一些事情,便逐漸明白過來。
厲芷苒補充道:“你身中劇毒,神志不清,自然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是我一人守候在這裡,不眠不休地照看你,每隔一個時辰還得消耗自己的神力為藥池加溫,就連你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我親手幫你換的。”
說到最後,厲芷苒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接著說道:“我與你非親非故的,伺候你就像自己的生生父母一般,你說容易嗎?”
聽了厲芷苒的話,馬方玉早就驚呆了,且不說她照顧自己的事兒,光是她一個年輕女子親手為自己換衣服,那自己的身體豈不被她看光了?
馬方玉露出尷尬的表情,隨即回道:“姑娘對在下的大恩,在下沒齒難忘,日後有機會,一定相報。”
厲芷苒想要的就是對方這句話,道:“其實我身為醫者,照顧你本沒有什麼,也就不圖回報了。只是讓我無法釋懷的就是幫你換衣服一事,你說我這麼未出閣的女子,若是傳出去,日後還怎麼嫁人呀?”
聞言,馬方玉皺起了眉頭,聽對方的意思,總不會要讓自己娶了她吧?
這可萬萬不行,馬方玉假裝咳嗽了兩聲,隨後說道:“放心好了,這件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傳出去的。”
厲芷苒搖頭道:“就算你守口如瓶,你能保證雲老就不會說出去嗎?他當時也在場,以他的性格,恐怕要不了一個月,便會將此事在神農谷傳得人盡皆知。”
至此,馬方玉方意識到眼前的女子不好糊弄。既如此,何不讓把主動權交給她,看看她倒底想要什麼。
於是,馬方玉問道:“那你想我怎麼做?”
厲芷苒故作嬌態,回道:“你也知道,女子的名譽大於天,現在我的天塌下來,都是因你而起,你是不是應該負起責任,迎娶我過門呢?”
此話一出,馬方玉愣住了,沒想到她還真開得了口,而且她這個要求也未免太過分了點。馬方玉正欲反駁,卻見她突然大笑起來,見她說道:“咯咯咯,我跟你開玩笑的,就算你肯娶,我還不願嫁呢,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記得我的恩情就行。”
聽聞,馬方玉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不禁覺得眼前的人頗會演戲,與自己不遑多讓。馬方玉笑道:“那是自然,我會記住的。”
接下來,二人又閒聊了一陣,關係慢慢變得融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