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藤森林,烈焰族長的居室裡。
鳳青鸞安靜地平躺在一張床上,呼吸平穩,面色紅潤,顯然已經轉好。
烈焰坐於床頭,目光柔和,鎖定在鳳青鸞的臉上,若有所思。
不多時,鳳青鸞逐漸睜開了眼睛,一旁的烈焰見狀,神情激動。
當鳳青鸞徹底醒來,意識到周邊的一切時,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疑惑。
烈焰見狀,解釋道:“丫頭,你一定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實不相瞞,是我救了你。”
話罷,鳳青鸞回想起自己喪失意識的最後時刻,確實看到了一隻碩大的火鳥,想必正是眼前的人。
“你為什麼要救我?”鳳青鸞不解地問道。
烈焰不著急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神色凝重地看向窗外,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請先聽我講一個故事。”
鳳青鸞除了聽似乎也別無選擇。
烈焰長長吁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很久很久以前,也許是十萬年,也許是十幾萬年,總之是很長的一段時間,長到我幾乎忘了這個故事。兩個同胞同族,為了保留本族的血脈,分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個選擇留守在人界,與人族結合,代代相傳,最後出現了他們的後代。一個選擇遠走妖界,與妖界中的其他種族結合,同樣經過代代相傳,出現了他們的後代。無論經過多久,無論經過多少代,兩方的後代都始終保留著相同的一絲血脈,有著這一絲血脈作為聯絡,你說他們還能走到一起嗎?”
問出這話時,烈焰轉過神身來,看著鳳青鸞,眼神中充滿了希冀的光芒。
鳳青鸞總感覺這個故事似曾相識,對方好像說的就是鳳族,不過她從未聽說過,鳳族的先祖會有其他支去過妖界。
沉思片刻,鳳青鸞回道:“雖然兩方的先祖同宗同源,但是經過太長的時間,那保留下來的血脈早就淡了,再加上人妖殊途,不成為敵人已是萬幸,又怎能走到一起呢?”
聽到這個答覆,烈焰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問道:“看來你對妖族似乎有著很深的成見?”
這句話讓鳳青鸞的記憶回到了十餘年前,那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身邊有一個且算是唯一的一個與之同齡的知心朋友。
那時候的她並不是現在的樣子,臉上掛滿了笑容,尤其是與她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做什麼事都是開心的。
只可惜,由於她對外界的好奇心,便帶著她的好友一起偷偷離開了鳳族密地。然而她們剛來到了外界,就倒黴地碰上了妖族,乃是一頭兇殘的狐妖。
狐妖見人就殺,當看到了鳳青鸞和她的好友,又豈肯放過她們,便猛地向鳳青鸞撲過去。
那時候的鳳青鸞年齡尚幼,手無縛雞之力,又豈是狐妖的對手。
眼看著狐妖就要把她生吞活剝,她的好友卻在最關鍵地時刻擋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成為了狐妖的盤中餐。
幸得後來鳳族中人及時趕到,鳳青鸞終於逃出生天,可她的至交好友再也回不來了,帶著她那顆“開心”一起走了。
從此,鳳青鸞就失去了笑容,活在了深深的自責中,並誓要學有所成,斬盡天下的妖孽。
這才是鳳青鸞仇恨妖族最深層次的原因,至於九霄派對她的影響相對要弱了許多。
她的兒時好友是死在狐妖之手,推此及彼,她最仇恨地自然就是狐妖。
所以當她得知白羽蝶的真實身份時,對她的態度才會大為改觀。她若非念及白羽蝶的善良,念及曾經與白羽蝶有過的同門之誼,否則,她有著足夠的理由去殺了她。
……
烈焰見鳳青鸞陷入了回憶當中,久久沒有回答,她不再繼續逼問,而是說道:“其實,妖族和人族一樣,也有善惡之分,就比如我們鳥族,從未殘害過一個人類。”
此話不假,若非如此,她和馬方玉就不會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