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白髮老者，即便在這些草乾麵前，自己也如一粒灰塵一般。
怎麼會變成這樣？馬方玉開始苦思冥想，漸漸地，他似乎找到了答案，臉上的震驚之色越發的明顯。
原來發生改變的不是白髮老者，真正改變的是自己，是自己變小了！可是，自己為何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你的樣子，應該看出端倪來了，不錯，是你在發生改變，以致你產生了錯覺。人類在看待所有事物時，都會如你這般，以自己為中心，用自己的尺度去衡定萬物，殊不知，這尺度本身就可能發生改變。”白髮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施法，使得馬方玉的身體逐漸恢復至原樣。
馬方玉似懂非懂，開始陷入沉思中。
白髮老者繼續說道：“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由於受到意識的限制，一方天地可以成為人的世界，而只需要一片小小的土地，便能成為螞蟻的世界。現在，你所見到的世界真的就一方無邊無際的天地嗎？”
經白髮老者一提醒，馬方玉如同醍醐灌頂，他終於明白了。
想來，定是自己在進入永生之木時，身體就發生了很大程度的縮小，眼界也就跟著縮小了，以致於將永生之木的內部世界看成了一方天地。
想通了這一點，馬方玉也終於明白了白髮老者話中的深意，他無非是想透過這件事告訴自己一個道理，人的意識是有侷限的，而這種侷限性很可能就會遮住自己的雙眼，從而矇蔽自己，以致做出錯誤的判斷。
馬方玉如夢初醒，他抬起右手，用左手使勁地在手臂上捏了一把，直到一種強烈的痛感衝擊著他的大腦。
此時的馬方玉高興得如同孩子一般，不禁連連感嘆道：“這是真的，這是真的！”
誠然，這次的所見所聞，並非是意識主導下的虛妄空間，而是實實在在的空間。
馬方玉已經釋然，不再繼續糾結此事，轉而向白髮老者躬身一禮，問道：“敢問老人家，您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是繞不開的話題，白髮老者心知肚明，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馬方玉恭敬地回道：“晚輩乃九霄派弟子馬方玉！”
白髮老者聞言，卻搖了搖頭，鄭重地說道：“不，你不是，或者說你現在是，將來卻不是！”
此話一出，馬方玉聽得稀裡糊塗，根本無法理解，只好問道：“老人家，您這是什麼意思？”
白髮老者似乎知道什麼，不過卻在此時賣起關子來，道：“這個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卻尋找！”
又是說一半藏一半，馬方玉很是無語，不過眼前也只能接受，心想他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所說的話未必會實現，現在權且當作笑話聽聽。
稍後，馬方玉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老人家，是您帶我進來的嗎？”
白髮老者搖頭道：“不是，能夠進來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從外面闖進來，你能來到這裡，證明你便是有緣人。”
有緣人！馬方玉很喜歡這三個字，作為永生之木的有緣人，馬方玉很想知道自己接下來會獲得什麼樣的機緣。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老人家，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麼嗎？”
白髮老者回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認認真真地聽我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字。”
聞言，馬方玉擺好架勢，準備洗耳恭聽。
白髮老者捋了一下鬍鬚，開始說道：“鴻蒙開，二氣生，世人皆知二氣分陰陽，卻鮮有人知一氣可以化五行，五行乃金木水火土者，萬事萬物，皆在五行之內。從太易之中生出水，從太初之中生出火，從太始之中生出木，從太素之中生出金，從太極之中生出土。五行相生相剋，金生水生木生火生土生金，金克木克土克水克火克金。”
聽到這裡，馬方玉已經震撼得說不出話，這是他從未聽到過的道理，即便翻閱九霄派的藏書閣，也未曾有過有關五行的任何記載。看來，五行之說確實是鮮有人知。
此時，白髮老者的聲音繼續響起，“永生之木，顧名思義，為代表新生的木，是木之精華所在。老夫乃木之靈，今日因雙體合併，老夫才得以甦醒。”
其實，馬方玉早已經猜到了白髮老者的身份，如今聽他親口一說，便確定下來。
“您是木之靈，我之前還見過土之靈和金之靈，想必他們便是五行中的土和金了？”馬方玉問道。
白髮老者點了一下頭，“不錯，金之靈我不知道，不過在外面想要殺你們的人確實是土之靈，正因為木克土，才會使得他不能靠近於我。”
原來如此，馬方玉終於解除了心中的一個疑惑。為此，他再向面前的老者躬身一禮，道：“說起此事，我還要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白髮老者搖了搖手，道：“救你並非出自我的本意，而是五行相剋的定律所致，所以你不必謝我。”
聞言，馬方玉變得不再客氣，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