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離去後不久,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
當鳳鳴山看見這道身影時,原本凝重的面龐露出了一絲微笑,“你來了!”
來者擁有一張傾城絕世的容顏,眉目如畫,周身不時散發出一種火熱的氣息,卻無法掩蓋她冷漠的氣質。
顯然,擁有這種氣質的人唯鳳青鸞一人,她向鳳鳴山微微躬身行禮,道:“父親,只怕那黑衣人的目的不純。”
聞言,鳳鳴山饒有興致地問道:“呃,有何不純?你且說說看。”
鳳青鸞回道:“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憑自己的感覺,他似乎對我鳳族的事兒特別瞭解,單憑這一點,就讓人很不放心。”
鳳鳴山深以為然,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縱然他有不純的目的,但是他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們只需要聽其言就行,至於他背後的意圖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既然得知自己的父親已經看出了這一點,鳳青鸞沒有必要在此事上糾結了。轉而言道:“那這次死寂之地……”
“這次死寂之地,你不能去!”鳳鳴山早就料到她要說什麼,便趕緊截住她的話說道。
鳳青鸞眼神堅定,搖頭道:“現在要救的是我孃親,我一定要去。”
這還是鳳鳴山第一次見到鳳青鸞違逆自己的話,不過這些話讓他生不起任何的責怪之意,只得感嘆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此行兇多吉少,我不能讓你冒險。”
鳳青鸞反駁道:“我與孃親分別了整整十五年,現在終於有了她的訊息,就算是冒再大的風險,我也要非去不可。”
看得出來,鳳青鸞很堅定,反倒是鳳鳴山沒有那麼堅定,漸漸地,他被鳳青鸞的話打動了。
“罷了,就讓我們一家人一起來面對這一切,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吧!”
見到自己的父親終於不再反對,鳳青鸞面帶喜色,躬身道:“多謝父親成全。”
鳳鳴山見狀,雖然覺得鳳青鸞乖巧懂事,卻還是在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安。因為她太懂事了,見到自己就如同見到外人一般,該有的禮節一個不少,這讓自己產生了一種生疏的感覺。
不過,想來萬事不能兩全,鳳青鸞的表現已經足夠讓他引以為傲了,別的無需再有過多的要求。
鳳鳴山想通了這一點,便露出一絲微笑,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她的性命。
只可惜這種心聲,鳳青鸞是聽不到了,鳳鳴山更不會說出口,有的感情就是這樣,表面上看上去平淡如水,實則十分厚重。
此時,又有兩人走了進來。
來者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是一名中年婦女,臉上掛著笑容,到了大殿中央,連忙向上座的鳳鳴山拱手道:“兄長,我是來跟你探討營救姐姐一事。”
在其身後,鳳將燁躬身道:“參見姨父!”
鳳鳴山向二人微微點頭示意,隨後,中年婦女的目光轉移到鳳青鸞的身上,道:“青鸞,原來你也在呀!”
鳳青鸞向眼前的中年婦女微微躬身,道:“參見姨娘!”
中年婦女“嗯”了一聲,雙手握住鳳青鸞的手,笑眯眯的,顯得十分親熱,然鳳青鸞依然顯得十分冷漠,與中年婦女的表現形成鮮明的對比。
對此,中年婦女卻毫不在乎,依然拉著鳳青鸞的手,表現得十分熱情。同時,他的餘光看向身後的鳳將燁,並向他眨眼示意。
鳳將燁明白過來,趕緊上前跟鳳青鸞打起招呼,“鸞妹!”
鳳青鸞只是向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中年婦女看在眼裡,眼神有些黯淡,假裝向鳳將燁責罵道:“將燁,你倒底是做什麼了,惹得青鸞這麼不高興,對你愛搭不理的。”
這話在明白人聽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鳳將燁將鳳青鸞奉為女神,自然不敢做出傷害他的事兒。所以,鳳青鸞的愛搭不理只能被解釋為鳳青鸞沒有禮數,對自己的表哥太過於冷漠。
鳳青鸞作為明白人,自是聽了出來,不過她揣著明白當糊塗,對中年婦女的話沒有任何回應。
鳳將燁倒是連連點頭認錯,回道:“是我不好,沒能討到鸞妹的歡心。”
由此看來,這中年婦女一心在撮合鳳青鸞和鳳將燁,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鳳將燁的生母鳳思焱。
對於母子倆一唱一和的表演,鳳鳴山看在眼裡,卻沒有插話,算是預設了,因為在他的內心裡,鳳族之中能夠配得上他女兒的唯有眼前的人了。
然鳳青鸞沒有任何表示,場面一時有點尷尬,鳳鳴山只好解圍道:“思焱,晚輩之間的事兒,不宜操之過急。”
聞聽此言,鳳思焱鬆開握住鳳青鸞的手,連連點頭道:“也是,我有些著急了,讓兄長見笑了。”
鳳鳴山笑了笑,右手指向大殿最靠前的玉座,道:“有什麼事坐下說話!”
鳳思焱微微躬身,旋即又拉住鳳青鸞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而鳳將燁坐在鳳青鸞的下坐。
“兄長,無論如何,營救姐姐的事情,我是要出一份力的。”鳳思焱目光堅定地說道。
鳳鳴山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在不久之前,我確實有傾鳳族之力的打算,只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所以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