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就在那默默的停著,臉色未曾便過,待潘母說完,朱嬤嬤才輕輕的問了句,“那夫人想如何?夫人是想讓我們老太太為您出面,懲治二夫人?”
“不,不。”潘母連連擺手,“妾身妾身怎麼敢如此想,只求老太太憐惜讀書人不易,救下那些書本。”
聽著潘母理所應當的話,朱嬤嬤輕笑了一聲,“二夫人想要燒的東西,老太太攔下了,那不就是讓二夫人沒臉嗎?潘夫人既然這麼厭惡二夫人,留在安家作何?”
莫要忘了,潘母在安家能待著,是因為二夫人的緣由。若是二夫人都不討喜,那她孃家人又算個什麼東西?
這畢竟是二夫人的孃家事,老太太不可能插手,若真看不下去了,要整治也得一塊整治。
在外人看來,潘母吃安家的喝安家的,莫說沒什麼大委屈,就算真的受了委屈又如何,這不是應該的嗎?
你要真的瞧不上二夫人的為人,你可以走啊,安家求你留下了嗎?
潘母被朱嬤嬤諷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幾次張嘴想辯駁又說不出話。
既然寄人籬下,便就該有受苦的自覺。
看潘母不吱聲了,朱嬤嬤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老太太心善,只當夫人不曾來過。”
所以,二房該怎麼樣便怎麼樣。
老太太是不會責怪潘母為客不沒有為客的自覺,也不會責怪二夫人發脾氣的事。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潘母總也不好再留在這了,只能起身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得謝謝朱嬤嬤提點。
看著潘母離開後,朱嬤嬤交代下頭的人,這幾日二夫人過來都先攔著通報,不能像以前一樣直接可以進門了。
老太太今個被鬧的不輕,正氣著二夫人。
別二夫人橫衝直撞的惹了事,讓下頭的人跟著倒黴。
潘母面無表情的往回走,看著高高的牆頭,很想撞上去。
從前潘父活著的時候,是個溫柔的郎君,待潘母極好,潘母也算是十里八鄉的體面人。可是夫君早亡,她一個寡婦撐不起家,才帶著孩子投奔這個大戶人家的姑母跟前。
誰人知道,在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如今連一個下人都敢最自己口出惡言了?
她想,要是她今日撞上去,就能同自己的丈夫團聚,以後也不會再受罪了,多好的事啊。
身子一步步的往牆邊挪去,只是等著靠近的後,突然清醒過來,她兒子還在等著她,她不能就這麼去了。
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乘著冷風一步步的朝二房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