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涼的背影讓我的心底泛起了點點漣漪,我呆滯在原地未動,不知在等些什麼,驟然,熟悉的音符從琴房內悠悠揚揚的流淌開來,房子各處都回旋著靈動的聲韻。
忍不住腳步隨著舒緩的旋律慢慢渡到門口,看著依門框為畫的偏偏少年背對而坐,柔和肩膀隨著音律跌宕起伏,心想著這一幕若能永久凝固,那該多好。
此時此景,我不由自主的心觸悲涼,也許是命運的作弄,才使我們再次重逢,又或許這根本就不是重逢……
至始至今,只學會勉為其難的活著的我,很難辨別真實情感。
曲落,他停下矯健的手指,緩慢起身,繞過琴凳默默向我走來,深邃的眸子落在我肩頭的髮梢上,逐漸靠近的他使我不自覺的退了兩步。
“這首曲子是送給你的!”
他揉了揉我清爽的髮絲,又稍稍彎腰貼來耳邊溫潤柔聲講著。
情緒觸然轉變的他,使我始料未及,我躲的往後傾了傾身,困惑的說,“送我?”
他雙手往後彆著,站直的身肢,溫暖的笑了起來,似乎把剛才的種種忘得一乾二淨,他觸控著我鎖骨墜落的髮梢,發愣的說,“你的新發型,很漂亮,我挺喜歡!”
不知所措的我往旁渡了一步,迫使那隻修長的皙白保持著捻發的手勢,無準備的滯留在半空中。
“那個……今晚還是謝謝你了,若你想要什麼答謝禮可以提出來,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他的搭救之恩,我還是記在心裡的,雖然我全盤推翻了他的謬論,但也明白他所做為了我而已。
“真的可以提?”他驚訝的確認道。
我透過真誠的目光,肯定的嗯了一聲。
“明天晚上有空嗎?”他揚起嘴角,滿懷期待的問道。
思索片刻,我還是遲疑的對他點了一下頭。
“明天,我想帶你去見一位特殊的小朋友”
瞧著他神秘的樣子,我好奇的咳問:“特殊的小朋友?”
“嗯!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清澈明亮的眸光動容的看著我,彷彿承載著萬丈光芒。
面對他所求的神秘禮物,我不在追問,簡短的與他道了一句“晚安”
回到家,我遵從醫囑先將藥服下,可是服下沒一會兒,一股窒息感從喉腔翻湧上來,預計情況不妙的我,趕緊跑入浴室伏在馬桶上,連藥帶血的全部吐了出來,潔白的陶瓷璧裡被染的鮮紅鮮紅,血淋淋的紅液融在透明的水槽裡,形成一池紅墨。
我詫異的看著這豔麗赤紅,絕望的揚起嘴角……
良久,我撐起身走到梳洗臺前,緩慢的清洗下巴的沁滿的血跡,透明的水流被鮮紅溶解成淡淺色悠悠淌進下水道,嘩啦啦的水響聲像極了心底幽暗處的啼哭聲,我抬頭看著鏡子中慘白的自己,漠然的抹掉下顎角即將落地的淡紅水珠。
突發情況使我隱隱不安,我遊魂式的抽來置物櫃裡的紙巾吸附著下巴殘留的水漬,隨後又掏出褲兜裡的手機,給趙凌宇撥出今日的第三個電話,“小青,你今天……”
“我剛剛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