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愛麗絲的那一小段雖然並不太難，但是也需要一定的技巧和練習，你那麼忙，怎麼可能是這兩天才學的。”
林初瞳以一種很是專業的口吻說道。
可是，陸妄年卻只感覺到了滿滿的懷疑。
對他的懷疑。
“你不相信？”他沉聲問道。
林初瞳不疑有他，只毫不猶豫的迅速點頭，“對，我不相信你兩天的時間就學會了這一段鋼琴曲。”
這是一種專業的評判。
她不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所有能夠做到這件事情的人。更何況，陸妄年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而且這兩天也都是準時準點回家來陪她。這樣一來，學習和練習的事情就更少了。
所以，怎麼可能？
陸妄年自然也是察覺出了這麼個意思來，只不過他心裡頭還是有點暗暗的不爽。
雖然，雖然前兩天剛學的時候，他因為遲遲彈奏錯誤加上不連貫，陰沉著一張臉將幾個專業大師級別的鋼琴師給嚇得戰戰兢兢。但是後來，一想到可能會給林初瞳帶來的感動，他最終還是疲憊的嘆了口氣，讓那些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的鋼琴師繼續過來教他。
可他到底不是神人，從前從未碰過的東西，饒是聰明過人，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掌握。於是到了最後，他是完全憑藉著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將敲擊鋼琴鍵的順序和節奏硬生生的記了下來。
所以，才會有今天如此完美的一出。
不過……林初瞳洶湧的眼淚並不完全在陸妄年的掌控之中，她現在的質疑也不在他的預計範圍之內。
再說了，他給了這個小女人這麼大的驚喜，可不是讓她來在這裡懷疑他兩天，嗯，背下琴譜這件事情的。
陸妄年眯了眯眼睛，“事實如此，我沒有騙你。”
“可是……”
“初瞳。”陸妄年直接打斷了林初瞳的較真到底，“我說了，你喜歡就好。”
至於其他的，已經並不重要了。
林初瞳恍若突然反應了過來，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咄咄逼人了。
這也沒有辦法，畢竟藝術生向來是不允許某些權威被挑戰的。
“呃，我就是難以置信。”林初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陸妄年點點頭，難得的表現出如此善解人意的樣子。
林初瞳正頗感‘欣慰’，就聽見他下一句說道，“畢竟，除了我，估計也確實是沒有人能夠再做到了。”
“……”林初瞳默了默，看著陸妄年默默無語。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她怎麼不知道？
“初瞳。”陸妄年其實還有些其他話想要說的，而說出那些話……跟今天他第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做出那樣的事情一樣，需要一定的勇氣。
他看著林初瞳那雙水漣漣的眼眸，看著她因為剛才的哭泣而微微泛紅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