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他心裡不舒服。
這麼輕描淡寫卻又格外認真的一句話，讓雲堯的目光黯然又黯然。
他不再出聲，在一個路口拐了過去，將車穩穩的停在路邊的停車線那裡。
林初瞳自然也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說出來有些傷感情了，就好像她只在乎陸妄年，從來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人似的。
可是她看了雲堯一眼，動了動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之間，車內格外的安靜，安靜到林初瞳覺得下車都好像是一件錯事了。
好在，雲堯終於開了口。
“我其實真的只是想跟你道個歉。”他的語氣泛著微微的苦澀，“初瞳，我沒有想要多打擾你的生活的。”
“嗯，我知道的。”林初瞳應聲，看向了他，很認真的開口，“我說了，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有什麼必須要我幫忙的事情，我是義無反顧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還記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可是，雲堯從來不需要這樣的‘義無反顧’。
雖然早就料到有陸妄年在，終有一天這個女孩子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絕情又殘忍的話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這麼的快。
饒是雲堯有再好的修養和麵具，在此刻也有些掛不住了。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的，臉色也有些糟糕，他緊緊的抿著唇，半晌之後才深吸一口氣，出聲，“初瞳……”
“雲堯，我是認真的。”林初瞳看著雲堯的樣子，心裡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卻又知道話已至此，既然說出口來了那麼就絕對沒有再猶豫不決的道理，“我也希望你認真想一下，畢竟有些事情再怎麼努力，也不一定都會回到從前了，是嗎？”
“雲堯，就當是我拜託你了，好嗎？”
雲堯靜默良久，忽的抬起了頭來，剛才臉上那灰敗的表情彷彿在一瞬間一掃而空。他眼神清亮，盯著眼前滿臉認真的林初瞳看了又看。
最終，他嘆了口氣，將臉別了過去，從一旁摸出了一支菸來，點上吸了一口氣，嘴角牽扯出了一個林初瞳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懂的微笑來。
“其實，我剛才是想說……初瞳，今天跟你一起下班過來，跟我打了招呼還帶走了我的道歉蛋糕的那個女孩子。”
“你說姜妍？”林初瞳有了一瞬間的疑惑。
她細細的看著雲堯，認真的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恍然過後有了微微的遲疑。
難道……
“對，就是姜妍。”雲堯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似是擴大了幾分，“怎麼說呢……我覺得，她，嗯，很可愛。”
聽到這話，林初瞳有些微窘。
她三番五次的打斷了他的話語，就怕他說出什麼難以接上口的話語，也怕自己的決心不能一鼓作氣。卻沒有想到……原來，是這個。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下不自覺的鬆了鬆。
只要不是她想的那樣，就好。
雲堯深吸一口氣，降下車窗，將手裡的菸頭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