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瞳走出了陸宅，她能聽見楊初羽在背後關心陸妄年的聲音。
噁心透頂。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這恐怕是林初瞳記事以來，A市最寒冷的一個冬天。
不僅冷到的骨子裡，更是冷到了心裡。
林初瞳覺得自己流出來的眼淚都要結冰了。
她走出陸宅以後，顧璟妤追了上去，而追著她也來到陸宅門口的戚南天也跑到了林初瞳的身邊，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林初瞳的身上。
“我和陸妄年離婚了，你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林初瞳輕輕推開戚南天，她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這麼狼狽不堪的一面。
“你在說什麼啊林初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戚南天把林初瞳的拒絕視而不見。
“你可是林初瞳！有什麼可以打敗你？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會讓你想要和陸妄年離婚？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林初瞳下意識地否認，但轉念一想，她似乎沒有理由為陸妄年解釋，但說都說了，她也沒打算改口。
“他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陸妄年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顧璟妤的想法和林初瞳不一樣。
“這不可能的吧？”戚南天停下了腳步，他踩在雪上面，鞋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林初瞳你不就出去了一會，陸妄年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愛上別人？你就沒有想過別的可能嗎？”
“怎麼可能沒想過？”林初瞳也停了下來，她轉過身，面對著戚南天，她的唇角在顫抖，看得出來她是想極力維持著一個體面的笑容，但落下的眼淚硬是把她的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
“楊初羽親他的時候陸妄年沒有反抗，而且他看楊初羽的眼神說明了一切，這讓我該怎麼往別的方向想？你難不成還想告訴我他是中邪了嗎？”
“怎麼不可能？”出乎意料的是，戚南天反駁了。
“今天的新聞你沒看嗎？前幾天的變態殺人狂落網了，警方捉到他的時候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樣，陸妄年和別人在一起的理由有千千萬萬，可你偏偏就相信了對自己最不利的那一條。”戚南天走到林初瞳的身邊，雙手捏著她單薄的肩膀，試圖把她搖醒。
“你還是我認識的林初瞳嗎？那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保持笑容的林初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區區一個陸妄年就把你逼成了這樣？”
林初瞳沒有說話，她任由戚南天的動作，她只是在落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戚南天說的沒錯，她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淚。
如果說有誰可以坦然面對這種事的話，那的答案也只有“神”或者“機器人”了吧？
林初瞳不是神，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她的心臟並非鋼鐵，她也會疼。
戚南天停了下來，他伸出手，把林初瞳臉上的眼淚擦掉，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聽著林初瞳，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相信我，有時候旁觀者比當局者看的更清楚，陸妄年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巨大變化的，原因是什麼我會幫你調查，請相信我好嗎？”
“我也會幫你的。”好久沒能插上話的顧璟妤在一旁說道，還對著林初瞳比了個大拇指。
“我知道了。”林初瞳點點頭，她稍微冷靜下來了，被楊初羽刺激到的腦子也開始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