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多了。”
林初瞳對他笑笑，大抵是心理作用吧，見到陸妄年以後，她身上的傷似乎都不疼了。
“醫生說，你的背後留下了很大面積的燒傷。”陸妄年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哦，是嗎？”林初瞳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後背，顯然是看不到的。
“沒關係的，我平常也看不到不是嗎？”
林初瞳的輕描淡寫讓陸妄年更加心疼。
雖然他不是女人，但他深刻明白，外貌對一個女人來說多多麼重要，尤其是像林初瞳這樣年輕的女孩子。
她擋在他面前的時候，那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是什麼驅使她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要保護住他呢？
陸妄年在林初瞳昏迷的半年裡想了很多，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答案。
因為愛情。
林初瞳無疑是愛他的，他也愛林初瞳，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
是他失職了。
“你不會是在自責吧？”林初瞳眨眨眼睛，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滿是笑意。
“不會吧？堂堂陸氏總裁，陸家的大少爺，居然還會自責？”
“我不是神。”陸妄年悶悶地說道，他沒有再盯著林初瞳看，而是自顧自地看著自己的雙腿。
林初瞳訝然。
整個A市的人都在說陸妄年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就連林初瞳都預設了這一點，但陸妄年自己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比普通人稍微強那麼一點，他並不是神。
“是啊，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林初瞳把另一隻手搭在了陸妄年的手背上，
“你沒有比別人多長一個腦子，也沒有比別人多生一條腿，你和別人一樣，所以不用太在意這件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雖然傷還沒有完全好，但我還活著，我就在你面前，你能感受到我的體溫不是嗎？”
“是。”陸妄年的目光移到了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很溫暖。”
室內開啟的空調都不曾讓他如此溫暖過。
“那不就行了。”林初瞳笑了，她抬起那隻手，單指勾起陸妄年的下顎，“看著我。”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陸妄年能看見林初瞳眼睛下方的黑眼圈。
想必這幾天裡，她一定因為身上的疼痛而難以入睡吧。
“聽別人說過一句話，當你注視著自己心愛之人的時候，瞳孔會放大45%，這是外界刺激和情緒引發的神經衝動。”
聞言，陸妄年這才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林初瞳的雙眼上。
他不知道林初瞳的瞳孔有沒有擴大，但他能看出那雙眼睛之下的愛意。
“你當時，沒有必要為我擋住的。”陸妄年沉沉地嘆了口氣。
“可是我愛你，陸妄年。”
“只要是為了你，我都願意。”林初瞳的聲音軟了下來，“所以別在自責了，好嗎？”
陸妄年沒有回話，他那不知何時又盯著自己雙腿看的眼睛說明了他的想法。
林初瞳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倔呢。
“我猜你這段時間裡一定沒有去看過陸爺爺。”林初瞳決定轉移話題。
果不其然，一提到陸爺爺，陸妄年的身子就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