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四個字,陸妄年那原本因婚禮被人打擾而產生的不悅,瞬間煙消雲散。
他眉頭跳了跳,深邃的眸子依然緊盯著那似含水般的眼睛,手上輕輕動了起來,婚戒將林初瞳牢牢套住。
呼——
林初瞳深深地鬆了口氣,不管陸妄年到底想怎麼整她,互戴婚戒這事都已經過去了,再往後,無論發生什麼,哪怕陸妄年再搞一次不配合,她也能一個人應付得來,不至於跌份。
可還沒等林初瞳把心裡的小算盤扒拉明白,司儀那邊一句話,直接開啟了擁吻環節。
聞聲,林初瞳震驚地將目光移向了司儀,不斷地用眼神示意:擁吻?吻個屁啊,趕緊給我換下一個環節!
司儀也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看了看林初瞳,終於,他微笑著拿起話筒。
林初瞳滿意地點了點頭,正當她以為司儀會以超高的專業素養成功串聯下一環節時,話筒裡,卻傳來了讓她氣的想飆血的聲音:
“請深吻哦,諸位賓客都見證著呢!”
林初瞳恨恨地咬緊了牙,兩隻玉手陷在裙襬的褶皺裡,暗暗攥起了拳頭。
她深吸口氣,咬咬唇,調整了帶著點點祈求的目光,抬眸,卻撞上了那人滿眼玩味的神情。
幾乎就是一瞬間,林初瞳原本故意拿捏的祈求目光一下子潰散,她冷笑著勾了勾唇,眼神透著危險。
整她一次,她忍了。
整她兩次。
那就是挑釁!
看著林初瞳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河豚,陸妄年只覺煞是可愛,他薄唇輕啟,饒有興味地緩緩說道:
“是誰說,青梅竹馬,兩情……”
不等陸妄年把話說完,林初瞳就踮起腳尖,直接堵住了他的唇,毫不猶豫地將“相悅”二字吞入腹中。
上輩子,她好歹也是有過十年婚姻的人,雖然日子過的糟,不過吻技還算是修煉得純熟。
溫溫軟軟與冰冷相撞,林初瞳懷著一點點報復的心思,肆無忌憚。
突如其來的動作止住了陸妄年的呼吸,他的確是想整整林初瞳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卻沒想到,小丫頭居然這麼經不起逗。
林初瞳比陸妄年小十歲,更是他看著她長大的。
即便是現在二人已結為夫妻,陸妄年也只把她當妹妹,壓根就沒想要動她。
可現在,一向定力極好的陸妄年,卻被小姑娘一個簡簡單單的吻給撩得不成樣子。
那原本想要推開林初瞳的手,也不受控制地覆蓋在她的頭髮,正當陸妄年準備更進一步時,溫軟的味道卻陡然撤離。
睜開眼,只見林初瞳已退到了兩步開外的距離,精緻的小臉微微揚起,閃耀著勝利者得意的光輝。
那眼神,彷彿是在說:整我啊!有本事就繼續整!看咱倆誰整得過誰!
意識到林初瞳故作深情的吻,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報復,陸妄年瞬間冷下了臉,周身的氣壓低了好幾個度。
他咬緊牙齒極力剋制著,丟給林初瞳一記警告的眼神後,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向後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禮臺上的冰冷氣息,使司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手拿話筒顫顫地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臺下的人,也因這突然變化的氣氛,而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