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背對夕陽引弓而發,大家便化作一道流光,跟著翠綠色的箭矢飛了出去。
箭矢的速度太快,籠罩在一片模糊之中的陳珂只覺得陣陣天昏地旋,感覺比前世暈車暈船時還要難受。
眾人被安曉師叔的法寶成功帶走,逃離了崑崙山麓。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道綠光變成的箭矢慢慢消散不見,周圍的景物突然變得清晰,大家於下一刻,掉到了一處土包上。
“嘔~”剛剛落定,小熊貓便迫不及待的從石角里鑽出來,跑到地面大吐特吐起來。
陳珂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左右晃了晃,再看肖凌薇和琉璃,她們也面色蒼白,額頭都滲出了點點香汗。
這法寶的速度當真驚人,靈虛和金丹修士竟然都難以承受。
只有安曉她看起來狀況還不錯。美女師叔閉目感知了一下,覺得無人追蹤之後,便叉著腰四處張望起來。
“您要跑也不喊一聲注意,搞的我都快要吐出來了。”陳珂埋怨著安曉師叔道。
他之所以有些不滿,其實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本來已經下定決心要上山赴邀,去問問西王母,把身上的謎團弄個明白。
可如今安曉師叔帶自己和大家突然逃了出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算是被他給錯過掉了。
“我去,對面可是一個得道成仙的女妖啊。”安曉搖著自己纖細的腰肢一邊活動筋骨一邊反駁陳珂道,“給你反應的時間,你反應有人家快嗎?”
“可是.....”肖凌薇平復氣息後也問到安曉,“西王母她貴為天神,總不至於騙我們吧?”
“大兄師姐,你們就不要想著西王母的邀請會是好意了。”子黎抿著嘴唇在一旁勸解起了陳珂和肖凌薇,“既然妖王胡楊都逼得神獸陸吾承認他們和那‘帝君’有關係了。那麼我們當時上山,肯定會被站在同一陣線的西王母給扣留,甚至殺死的。”
“子黎說的沒錯。”安曉用美目瞥了一眼陳珂道,“所以我才帶大家逃了出來。用只有一次的機會以身犯險實在不是良策。敵明我暗,才能有迴旋選擇的餘地。”
陳珂聞言默然。
的確,如果當時自己上山,萬一賭錯了,西王母真的有殺心,那麼不僅他活不成,還會連累肖凌薇和琉璃她們。
“你呀,也別把人家想的那麼壞!”安曉見陳珂低頭預設,又轉身訓斥子黎道:“天天跟著大夏皇宮裡的那幾個人老成精的傢伙鬼混,都對外人失去信任感了。”
“雖然陳珂和你肖師姐的想法有些莽撞,可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態度。”她似乎不高興子黎插嘴,對他發起了無名火,“等回了大夏,我就把你從天靈那兒討回來,要讓你和嫣然繼續出門歷練才行。”
“好了。”安曉幾乎把晚輩們訓斥了個遍後身心舒泰,如今她伸著懶腰道:“我們總算是逃出來了,三萬裡的距離,哪怕是大神真仙都要飛上兩天。”
“更何況這煙柳弓不會留下行蹤。哪怕西王母她有意追索,估計也會費上無數功夫。”安曉把變得暗淡的柳條重新收納回自己腰間,語氣中稍微有些遺憾:“只可惜時間太緊迫,我最後還是沒搞好方向。”
“原本我想帶大家往東方玉門關回走的,不料卻成了西方。”
“如今煙柳弓陷入沉睡,得等半年之後才能重新啟用,我們就不妨再多逛逛,找找其它事情的線索吧。”暮色漸濃,她帶著大家下了土坡,往遠處隱約可見的燈火走了過去。
“煙柳弓!?我說這東西這麼眼熟,原來是它。”白澤聽安曉說出自己寶物的名字,於神識之中驚訝道,“她竟然把帝鴻製作的法寶都給帶出來了。”
“帝鴻的東西?”陳珂一聽安曉的法寶竟然是大夏開國皇帝,得到成仙的軒轅氏所作,一下就來了興趣。
“是帝鴻的寶物沒錯。”白澤透過陳珂的視線觀察著安曉腰間的翠綠柳條肯定道,“畢竟這東西的用處很奇怪,估計也只有帝鴻那樣痴情的人才作的出來。”
“哇,那不成了頂級寶物了?”小熊貓在神識裡都快流口水了,大夏開國國君,真人神仙留下的東西啊。
“好是好,但其實也沒多大用處。”白澤見小熊貓一臉貪婪喜好的賤樣,在神識裡厭棄嘲弄它道,“這東西可不能用來作戰。”
“當年帝鴻還是人類主君的時候。”老頭子又給陳珂講起了過去的往事,“他和自己的妻子,西陵氏嫘蕾(雷)感情甚篤。”
“只是帝鴻身為領袖事務繁忙,經常需要東西奔走。後來遇上神魔之戰,更是一年半載都難以迴歸族地,和嫘蕾團聚。”
“這玩意兒好像是當年嫘蕾她有次送別帝鴻的時候,帝鴻不忍見她因為離別傷心,特意折了一根柳條製作的。”
“煙柳弓唯一而奇特的用處便是使用者一旦開弓搭箭,只要是他心中所想,思念所及,三萬裡之內,便能瞬息而至,即刻抵達。”
“帝鴻後來就靠著這張弓,每次路過自己族地附近的時候,就趕去與嫘祖團聚。不過他們夫妻兩比較自制,怕耽誤戰事,所以約定半年才能動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