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形為龍的金魚兒,口中喃喃低語,眼裡全是迷茫和不安,在一堆海族士兵的簇擁下,退回了大海中。
“她不會被南海龍宮處罰降罪吧?”小熊貓看著這單純的女妖進入大海,問到神識裡的白澤。
“放心,南海龍宮是不會捨得一個極有可能達到靈虛境界的天生靈種的。”白澤安慰著一臉擔憂的小熊貓道,“只是她的確再也找不回過往,要面對一種全新的生活了。”
“平平淡淡和波瀾壯闊,到底哪種日子才算活過呢?”陳珂接連見過慕容池和金魚兒的經歷和他們的選擇後,也在神識裡幽幽自問。
天色不早,大家又都被這突然出現,又倏忽劇變的金魚兒的事給搞的有些惆悵,遂慢慢挪步,打算回到各自的住處。
“師兄。”回行宮的路上,子黎開口問到陳珂,“現在海市競逐已過,你打算接下來去哪裡呢?”
當初在仙宮出發時,他原本想尋問安曉和萼綠華南海歸墟的事情,可惜被白澤以事關帝鴻過往行蹤為由給否決了。
大夏眾人都以為陳珂去到南海是漫無目的尋方修煉,除了琉璃,就只有肖凌薇知道他的目標是在於尋找傳說中的歸墟。
“唔。”陳珂抬著脖子思索道,“我打算過幾天就再往南走,聽說更南邊的碧落海非常適合修行,是個寶地。”
他只把自己的行程說出了一半,回到子黎。
“那裡還有能親嘴的鮫人妹子呢!”小熊貓也向往道,卻被琉璃掐了一把。
“原來如此。”子黎頗為遺憾的回道,“我這次出行原本還有空暇,只是師弟我想往東方走走,現在看來,是不能有緣與師兄同行了。”
“嗨。”陳珂笑著開解子黎道,“天下雖大,若有知己,萬里當作比鄰才是。咱們哥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見面呢。”
“臨行前記得告訴我,我聽慕容家讚揚這海市的地道生鮮很久了。”他還不忘邀請子黎在分別前搓上一頓。
“還有我們呢!”張耀祖這傢伙如今也恬不知恥的混了進來,跟大家套著近乎。
“我擦,你不說話我還忘記你了!”陳珂聽見張耀祖的聲音,立馬回頭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這....道友你記性這麼好,怎麼會忘呢?”張耀祖顧左右而言它,給自己打著哈哈,還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幾步。
“你丫還欠我五十萬兩呢!”陳珂回頭就揪住想跑張耀祖,讓他還錢。
張耀祖滿臉黑線,只好從懷裡丟出來一個沉甸甸的百寶囊。
“嘿嘿!”陳珂接過百寶囊,他轉身就想從裡面掏出大把錢幣來跟龍女和仙宮二徒炫耀自己的收穫。
“這是什麼?”可等陳珂把手伸進百寶囊,卻發現財寶的重量遠遠不夠,他拿出的銀幣更是造型奇特,上面還寫著十兩二字。
“呵呵。”白澤則是看著陳珂手中的那枚方形銀幣笑道,“這是鮫人們常用的刀幣,上書十兩,實際只有大夏官銀二兩輕重。”
“幹!”陳珂氣勢洶洶的回頭,卻發現張耀祖這廝已經坐著仙鶴跑的老遠,都快變成一團黑點了。
“張耀祖你這孫子,你們他媽敢騙我!”陳珂對著空中遠去的賤人張耀祖破口大罵道。
“說好的是五十萬兩金銀,那裡面有一萬銀刀幣,正好五十萬兩,我們沒有騙你哦!”他肩上的訛獸回頭對著大家作著鬼臉道,“咱們又沒說五十萬兩是數目還是重量不是?”
“艹,艹,艹!”陳珂見追不上張耀祖,這會兒都開始拿路邊的小珊瑚撒氣了。
仙宮二徒和龍女看著他這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卻都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大家一路揶揄著氣鼓鼓的陳珂,轉眼便到了行宮跟前。
不過讓眾人有些驚訝的是,海市行宮的門口,卻又多出了一隊他們不認識的鮫人衛士。
“你兩老哥今天提前回來了?”陳珂看見這些多出來的衛兵,疑惑的問到琉璃。
“不知道啊。”琉璃看著那行宮頂上照例插著東海的龍旗,她自己也迷茫道。
自從狻猊和睚眥完成自己的任務,對南海龍王放下心來之後。他們一個是流連各種青樓楚館,另一個天天去海上尋找風暴練刀,是早出晚歸,很少有下午回行宮的時候。
最離譜的是,這群衛兵如今見到陳珂他們,竟然還是持械戒備,完全沒有放他們進去的意思。
“呦呦呦,這不是十九公主殿下嗎?”還沒輪到琉璃對這群衛士發火,行宮門口就傳來了一個黏糊做作的聲音。
打行宮裡面出來了一個衣著錦繡的老婆子,她長得白白胖胖,面容卻不見得好看和善。
這女妖頭面還敷了厚厚的一層香粉,就像一截裹了面糠的大腸,看起來甚至有些噁心。
她對琉璃口稱公主,語氣卻又陰陽怪氣,聽不到一絲敬畏。
在她身後,還有隊士兵看管著琉璃的龜管家和僕人們,不顧行宮宦官老蝦的勸阻,正把它們驅逐出行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