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人來人往,販夫走卒川流不息。而路邊客棧裡也擠滿了正在討價還價的各色客商,從精明的狐妖到圓滑的人類,應有盡有。
“九夷氏的人,還是這麼愛做生意。”白澤透過神識,看著樓下的熱鬧場景嘆道。
此刻,肖凌薇已經帶著陳珂和琉璃一起進入了東方九夷的地界。幾人拿法術易改了面容,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想不到子黎的同族這麼能講價。”陳珂看著樓下一個口沫橫飛的商人氏客商嘖嘖稱奇,短短半個時辰,他已經砍下了五成的貨價。
“子契因輔助禹王治水有功,又聯絡東方九夷歸順大夏,所以被封在商丘。商丘子孫各個能言善辯,長於經商。像子黎那樣靦腆的倒是少數。”肖凌薇笑著給陳珂解釋道。
“他孃的!”這時候,邊上另一個隔間的酒客卻突然高聲叫罵,還重重的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
幾人的注意力不免被他吸引了過去。
陳珂他們悄悄把神識探過屏風隔牆,只見一個行商鏢客打扮的壯漢,正紅著臉發怒。他面前的米酒已經淌了一桌。
“哎呀,於兄什麼事發這麼大火啊。”和他同桌的酒友夥伴勸到。
“直娘賊,老子前幾天帶人去替那高家押送金銀貨物。沒想到這麼倒黴。差點成了賠本的買賣。”壯漢怒氣未消,大聲說道。
“高家,可是那守著高氏犲山,挖掘金玉發財的高家?”他的朋友好奇的問他。
壯漢點點頭,重新讓小二又上了一罈酒。
“難道於兄遇到匪盜,丟失了押送的金子玉石不成?”
“我老於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毛賊敢打我的主意?”那壯漢很愛面子,板著臉反駁道,“貨物早他孃的安全送到了。就是回去交差的時候,一進門就聽說這高氏的主家死了!暴斃。你說他孃的晦氣不晦氣?”
“而那新繼承家業的高平死活不認之前定的鏢價,只肯付八成。真是氣死爺爺了,辛苦這麼多天,全是他孃的白乾。”
“嗨,我說於兄。你這算好的了。”那客商的朋友聽完他吐槽,笑著說道。“這附近誰不知道高氏山族生意不詳,每代人都勾心鬥角,他們這幾任家主,全死於族內刺殺,沒一個活過四十歲的。”
“於兄你沒被染上黴運就算是好事了,錢嘛,再賺就是了。”
聽了朋友的勸慰,那壯漢的臉色終於是好了一些。他端起新滿的酒杯,一飲而盡。
“嘿嘿。老朋友我再告訴你個厲害的。”就在陳珂他們聽完這些,正要收回神識時,那酒客的朋友又一臉猥瑣的開口了。
他狎笑著把頭湊到一臉好奇的壯漢前面。小聲的說道:“聽說啊,這高氏內鬥,不光喜歡繼承金銀財寶,就連前代的女人也不放過。所以他們家族的女人,亂了綱常,晚年基本上也都是瘋瘋癲癲的。”
一聽到瘋字,白澤的表情忽然認真了起來,肖凌薇也調轉了看向外面的目光,仔細的探聽起隔壁的談話來。
“怪不得我聽我家隔壁的神漢說,這高家說不定搞了什麼邪魔外道,這才能守著犲山代代發財。”
一聽這客商說到邪魔外道這四個字,肖凌薇的神色變得更加嚴肅了。
兩個酒客隨後就開始大罵這高家不是東西,推杯換盞,喝的非常開心。
“人心勾鬥,瘋瘋癲癲。這高家很可能真的有邪魔作祟。”等到酒客走後,肖凌薇對陳珂說道。
“嗯。”看見神識裡的白澤也肯定點頭之後,陳珂回道。
“我們可以打聽下這高氏犲山在哪裡,然後去調查一番。”琉璃給肖凌薇建議到。
大家簡要的商量了一下,由陳珂易容化形,裝扮成了做金玉珠寶生意的客商。問清了方位之後,便向著犲山出發。
剛走了兩天,還沒深入這犲山,在高氏群山外圍地界,他們便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