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安曉似乎也有點於心不忍,她示意陳珂和子黎跟著她離開,“我們也沒有入宮的令牌,只有到了明日。才知道華寶宮發生了什麼。”
“安曉,那人說的少主是誰啊?”三人沒有飛行,漫步在深夜的斟尋街道上。
“你們對大夏宗室瞭解多少?可知道似相?”安曉反問道。
陳珂茫然的搖搖頭。
子黎回想著說到:“民間傳言似相是先帝哥哥的世子之一,在奸臣寒濁篡權期間被殺了。這人提的少主難道和似相有什麼關聯嗎?”
安曉點點頭:“我朝先帝太康,寵信宰相寒濁。後來其弟仲康繼位,朝政也繼續被寒濁把持。當時太康留有一子名曰姒相。他計劃為國除奸,誅殺寒濁,卻不幸提前暴露遇害。”
“寒濁廢除了姒相的皇族名分,還滿城大索,姒相屬下也盡數遇害。只有他的妃子有仁氏逃回了老家。生下一個遺腹子來。這孩子就是那個人的少主,少康了。”
“那這麼說,少康也算是名正言順的皇族咯?怎麼不讓他回到斟尋呢?”陳珂好奇的問道。
“唉。”安曉嘆口氣說,“壞就壞在寒濁晚年,先帝仲康老來得子,起名相康。這寒濁也良心發現似的,將朝政盡數歸還太子相康。”
“後來寒濁老死,相康也就成了現在的陛下了。而少康名義上是陛下大伯的孫子,他的堂侄。皇室權鬥,陛下無論如何也不肯恢復少康的宗室名分。所以少康一直流落在外,只有一些大夏的老臣追隨。”
說完這些話,安曉停下腳步,轉身對著黑暗的街巷說到:“好了,我都給他們講完了。你可以現身了吧?”
陳珂和子黎猛地回頭。他們這才看見,之前的藍衣人正慢慢的從遠處的陰影裡走出來,似乎跟著他們很久了。
“安天師。”那藍衣人緩緩靠近,拿獨臂撫在胸前,恭敬的對著安曉施了一禮。
“在你開口前我先告訴你,皇宮裡的那些爛事我不想攪合進來。加官進爵,正統大義之類的,老孃更是沒有興趣。所以請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還沒等那藍衣人接著開口,安曉卻是先警告了他一番。
藍衣人有些失落的點點頭。隨後他抿抿嘴唇,慢慢的說到:“精怪乘黃,騎之可得千歲,不知道安天師是否有興趣?”
“乘黃,上古妖獸乘黃?”安曉似乎有些吃驚。陳珂神識裡的白澤聽到乘黃,也打起了精神。
“如假包換,身上的兩隻角都在。是雷澤白氏進獻給少主的。”藍衣伯山點點頭。
“那麼,伯山,代價,是什麼呢?”安曉臉色冷靜了下來,她問到伯山。
“我們想要知道相康如今的皇后純氏,到底是不是寒濁當年寵幸過的青丘狐妖,純狐。”伯山臉色陰沉的說。
“廢那麼大勁幹嘛?拿軒轅鏡一照,或者去青丘國問問不就行了?”安曉似乎有些不相信,伯山交換傳說中能延年益壽的妖獸乘黃的條件,竟然這麼簡單。
“如果我們的命令,大夏皇族能聽的話就好了。”伯山苦笑道,“現在大夏邊軍和青丘之國早已把我們納入通緝,禁止過關。我這次拜宮,都是偷偷入的城。”
“不用天師自己說出來,只需要天師您調查清楚了之後,把證據交給我們即可。我們絕不會告訴旁人是天師幫的我們。但是一定要有實際的證明,鐵證如山的那種。”伯山強調到。
安曉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權衡利弊。
“答應他。”神識裡的白澤似乎有些興奮。
“快答應他。”他催促著陳珂。
“世人愚昧,只知道乘黃頭一次騎坐,能延壽千歲。卻不知道乘黃的另一個作用。”
“什麼別的作用啊?”陳珂在神識裡好奇問到白澤。
“乘黃背生雙角,騎之可得千歲。可如果是把角鋸下來服食,就能減小天劫的威力!”白澤大聲說道。
我靠,陳珂心裡驚喜大喊。他正想尋找各種辦法對抗身上的天劫咒呢,沒想到這下有了一個送上門的道具。
“我答應你了!”陳珂在邊上突然對著藍衣伯山說到,把他和安曉都嚇了一跳。
安曉剛想去提溜陳珂的耳朵,說你個小妖湊什麼熱鬧。轉頭卻看見了陳珂他堅定的眼神,於是停下了手。
“我也答應你了。”安曉看見陳珂冒然答應,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於是也對伯山允諾到。
“不過我們只負責把事實告訴你們,至於你們拿它做什麼文章,和我們無關。”安曉對著伯山搖搖修長的手指,似乎是在警告他。
“那是自然。”伯山欣喜異常。對著安曉師徒拜了三拜,然後快步消失在了夜色裡。
“如果安天師有了線索,歡迎到城外十三里樓來找我,我就住在那裡。”黑暗中,伯山的話遠遠傳來。
“唉。”看著伯山遁走,安曉感嘆自己還是沒能經受住這長生求道的誘惑。
“小混蛋!”然後她兩隻手分別提起陳珂和小熊貓的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替我們接下了一個燙手山芋啊。”
“啊,疼疼疼。子黎,快勸勸你師父!”陳珂喊著子黎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