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用盡全部力氣在推著一個板車,她雖是穿著遮雨的斗笠,卻仍是無用一樣。
雨水就像在她的頭頂上澆灌下來似的,她只能不停地抹著臉上的水,不然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月杉松陽想了想,就在他轉身之際拿起腳邊倚靠在門板上的雨傘,要給那女子送過去的時候。
那女子的板車被推進了一個小小的水坑裡。
她竟是一個沒有握穩把手,板車翻到了一側,上面的物品全都被散落在地上。
女子似乎很害怕和慌張的樣子,她趕緊蹲在車側撿起那些物品。
月杉松陽連忙撐著傘跑了出來,他看到地上散落的是各種顏色的布匹,已經被雨水瞬間打溼。
“姑娘,我來幫你。”月杉松陽沒有猶豫,剛向板車旁邊走去。
就見,那板車開始又要向女子背蹲著的地方砸去。
月杉松陽顧不得太多,他扔掉手中的傘,大跨步到女子的身側,一把把她扯到了身後。
只看到那輛板車哐啷一聲就砸在了沒有撿完的布匹上面,若是方才這女子沒有及時躲開,後果不堪設想!
“布!全完了!全都完了!”
“你為何要推開我!現在這些布全都毀了!”這女子用力的推開護在身前的月衫松陽,踉蹌的跌坐在板車旁邊,吼道。
她站起來,使勁想要把板車從那些被砸壞的布上推走,救下來剩下完好無損的布匹。
可是,這板車卻是紋絲不動,還是深深的卡在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坑裡。
月衫松陽也早就淋透了,他喊道:“姑娘,方才你差點被板車砸傷,先不要顧忌那些布匹了!”
“早些回家吧!”
那女子根本不聽月衫松陽的勸告,她只是固執的想方設法要去把布匹弄出來。
“姑娘,雨太大了,你這樣太危險了,一會這板車還不知道會不會又出問題。”
“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月衫松陽拿起地上的傘,替那女子擋著雨說道。
那女子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猛地回頭,用甚是怨毒的眼神抬頭瞪著月衫松陽。
她說道:“都是因為你!這些布全毀了!我哪裡還回的了家!”
“你滾!我不需要你管!你滾的越遠越好!”
月衫松陽詫異的愣在那裡,他驚道:“只不過是布匹被浸了水,想必府上是開染坊的。”
“再重新染一遍便好,你的性命比這些布匹重要多了,家人不會怪你的。”
那女子忽的站了起來,她的手上被染了很多布匹的掉的色,全都被擦在了臉頰上。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我根本回不去,不能回去,回去會死的更慘!”
“對,我再重新回去染色,重新染色!”女子自言自語的又走回板車旁,繼續用盡力氣拽那些布匹。
月衫松陽舉著傘怔在那裡,他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也不能回家。
或許是因為這些布匹被毀了,甚至布匹即使沒有被損毀,她在這雨天還不知何時能到家,又會遭到一頓折磨。
“這不是解決這些的辦法。”
“你救的了一個人,但是你救不了所有人。”雁田秋的話忽然在月衫松陽的耳邊響起。
他把傘放在板車旁邊,堅定的向聚陽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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