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五日前,熱的人發昏的午後,男人們自然都躲在家中避暑。
有幾個女人還要頂著烈日,跨著籃子去河邊盥洗衣服。
月衫松陽揹著自己的畫箱從一戶人家中走了出來,他的心情極度低落。
因為,這是他這一年來,為第十四個女孩畫的遺像。
他恨透了這個村寨的所謂“傳統”,女子是奴隸,女孩就是惡魔的降臨徵兆,所以要一律抹殺!
即便是剛出生不久的嬰孩!
他越想越憤怒,忽然瘋狂的跑向了不遠處的聚陽山上,他一口氣跑到了山頂。
向天大喊著:“你睜開眼睛看看!看看這個被你遺忘的村寨!”
“它的骯髒和不堪,早就滲透到了這裡每一個人的骨血裡!你救救他們”
月衫松陽跪在地上,他看著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它們為多少無辜的小生命畫過遺像!
“你怨恨天,也沒有用。”
“無論是和平之時,還是亂世當道。”
“人性,都是難測的。”月衫松陽慢慢回過身去,看到一個看上去病懨懨的男人走過來說道。
他的面板很白,白的幾乎不像是活人的面板。
“你是?麵館的雁田先生?”月衫松陽哽咽的說道,他想要站起來卻沒有使上勁,差點又摔倒。
這人就是雁田秋,他趕緊走過來拉起月衫松陽的胳膊,扶著他微笑道:“小心些,別跌下山崖。”
“不然你剛才對老天爺發的火,豈不是白髮了。”
月衫松陽眼中還噙著淚水,卻不小心笑了出來:“雁田先生,你真會說笑。”
“笑了便是好。”雁田秋溫柔的說道。
“能走嗎?”雁田秋扶著月衫松陽,關切的問道。
“稍微緩一緩便好,多謝雁田先生。”月衫松陽禮道。
雁田秋說道:“不必客氣。”
“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要和月衫先生說一說。”
月衫松陽一驚,他詫異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知道,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雁田秋把月衫松陽扶到一個出岩石上,讓他坐下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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