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記得從月亮臺出來以後的那個日落,秦凌雲在溫暖的餘暉下把簪子挽在了發上。
那一刻,他被秦凌雲真摯的笑容打動了,其實他很是看重他與秦凌雲之間的友情。
他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因為他怕再一次失去。
祁然星攥緊手中的簪子,緊皺著眉頭,他試圖讓自己慢慢緩和下來。
這時,一輛救護車急匆匆的停在了醫院門口,急救的醫生和護士從車廂裡跳了下來。
迅速的把擔架抬了下來,祁然星看到那是一個上半身都是血汙的人。
他看不清那人是男還是女,可是他知道,這個人的命,不再屬於自己。
醫院樓的大石英鐘走的很慢,卻也很快。
夜色沉下來的時候,祁然星掐滅了手中的煙,這是他第一次抽菸。
似乎它也像酒一樣,能讓人忘卻一些事情罷了。
他從街對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腰身,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剛走進去門口的保安就瞥了他一眼,接著又低頭繼續刷著手機。
祁然星聳了聳肩,向住院樓走了過去。
他記得白天在指示牌上看到的“精神疾病病房”是在六樓,他抬頭看了看六樓的一層走廊亮著燈光。
但是祁然星沒有接著上樓,而是拐了個彎先來到了醫院的超市裡,他從百貨貨架上拿起了一個熱水壺。
這是一個兩升的熱水壺,他掏出手機在超市門口的收銀臺結了賬。
即使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左右,但是住院樓裡仍是沒有斷過人,人們有的正要離開。
也有的正要探望病人,比如現在的祁然星,他在一樓的熱水房裡把剛買的熱水壺接滿了熱水。
剛走出熱水房他就見到一臺電梯開了門,他趕緊加快腳步跑了進去。
在電梯裡站定以後,一個挨著門口滿臉堆著笑容的大叔對祁然星說道:“給女朋友打水啊。”
“這年頭,這樣照顧生病的女朋友的小夥子可不多見嘍。”
祁然星一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應付道:“呃,哈哈哈。”
他本來要反駁的,可是才發現自己居然買了一個粉色壺身上還畫著一隻黃色小鴨子的熱水壺!
也怪自己,剛才連挑也沒挑,就順手拿了一個。
那大叔直到祁然星在五樓心內病房下電梯的時候,還在露出一副老父親欣慰的笑容,讓他感到渾身不得勁。
這住院樓的電梯只到第五層就再也沒有了,看來六樓的精神疾病病房需要從別的地方才能進去。
祁然星提著熱水壺,推了推應急通道的門,是開著的。
他走了進去,有一層往上的樓梯,他輕輕咳了一聲,樓道里的燈果然是亮了起來。
剛邁出第一步上了第一階樓梯,祁然星就聽到樓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響起來。
感應燈霎時滅了,他警惕的舉起熱水壺,側身貼著牆壁,慢慢向上走。
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剛才發出動靜的上面,竄了下來一把就扼住了祁然星的脖子低聲吼道:“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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