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膨脹,又收縮化作煙塵,飛船的零件和木材飛得滿天都是。
吳國國主死了。
陸遜不由得目瞪口呆,雖然這是他親手策劃的大戲,可事到眼前還是心驚肉跳。
“父……父親,父親啊!”
太子孫登猛地大哭起來。
陸遜這才回過神,立刻過來扶著太子,一疊聲的安慰,“太子節哀,務必保重。”
孫登哭得十分傷心,壓根兒停不下,直到暈厥了過去。
陸遜及士兵們嚇得趕緊施救,好一會兒,太子才悠悠醒來。
剛醒來,又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陸遜趕緊再勸:“陛下罹難,江東危殆,太子如今是吳國的指望,不可稍有差池,務請保重玉體,節哀順變。”
孫登卻還是止不住悲聲。
陸遜又道:“太子請振作,兇手曹丕的龍船正在江中,此時是報仇的唯一機會,若只顧悲傷,被曹丕逃走,大仇便難報了。”
孫登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終於強忍悲痛,點頭站起。
“都督大人,某傷痛過度,一切拜託你了!”
陸遜面帶欣慰,點頭道:“太子少歇,吾必為太子報此仇。”
說完,命左右照顧孫登,自己回到指揮位置上。
看著飛船底下,江面上的龍船,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抽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微笑很快消失了,代之以悲憤欲絕的神情。
陸遜大喝道:“盯住底下的龍船,射箭,投石,倒火油。”
然而帶來的火油本就有限,剛才那一陣襲擊,早就把火油用完了。投石還剩一些,可那玩意兒哪有個準頭,真正有用的只有射箭。
一枚枚火箭飛向龍船,不過量不大,威力也不夠。龍船船身披著薄鐵皮,這點火箭對它沒什麼用。
很快,玉真子的飛船也趕來射箭,火箭的密度加大了些,但依然是隔靴搔癢。
龍船在水寨的火焰之中,發射了床弩,但是都沒射中。它雖然不怕飛船的火箭,但是也同樣傷不了飛船,停在原地只能捱打。
於是龍船開始緩緩調頭。
“龍船想要靠岸!”陸遜道,他心裡忽然又著急起來。
戲碼唱到這兒,可不能突然變味兒了呀!曹丕若安然登陸,那魏軍還退不退兵呢?
他心裡的念頭還沒轉完,忽然江面上一陣大風颳來,裹挾著一長條排天巨浪,直撞進水寨之中。
殘破的水寨剛被燒過,根本經不起這道大浪的衝擊。
浪頭一股腦地將寨中的火焰、殘骸,還有哭喊掙扎著計程車兵統統捲走了。
龍船也例外不了,不過這艘大船比較堅固,經得起顛簸,大浪侵襲中,居然熬住了沒有散架。
可船裡的人就遭罪了,被大浪一下子拋起來,又重重摔下,包括曹丕在內的所有人被摔得七葷八素。
只有東王公安之若素,因為這道大浪,就是他用術法發動的。
“趕緊扶起陛下,龍船被盯上了,你們乘小船離開。”東王公下令道。
左右知道他是曹丕親信,不敢怠慢,立刻答應,扶起了笑嘻嘻的曹丕。
“這摔得...那麼之後的事就麻煩道長了。”
“陛下無需擔心,您也好,魏軍也好,早走為安。貧道在此為陛下斷後。”
曹丕被士兵們七手八腳地送上小船,快速離開了。
東王公目送曹丕,見他終於上了岸,心中稍定。
龍船被兩艘飛船緊盯著,火箭密集,不斷地射向船頂和甲板,堅固的龍船雖然還沒有燃燒,但是已經有一點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