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正滿腹疑團,這女子向孫權、孫登依次相互見禮。
接著轉過身來,又向著張白屈膝施禮,朱唇微啟道:“師哥在上,多日不見,小女陸鬱生。”
“師哥?”張白心中又是一緊。
難道是東王公府的人?
東王公府時期,張白很少結交女子。
原因很簡單,誰也沒興趣和一個出名的廢柴有什麼私交。
張白結交的朋友,大多是對於修仙練級沒多少興趣的世家子弟。而這其中,一個女的也沒有,他哪裡會認識什麼師妹?
然而,不對!
張白驀然想起來一件事,可又偏偏記不清楚細節。
陸鬱生見他想不起來,也沒生氣的樣子,只態度嫻靜地提醒道:“當年原該送師兄出內門,但內門的偏門一旦關閉,就難以開啟,女弟子被關在門外不得入內,必受責難,務請張公子原諒。”
內門,偏門?這女子似乎在重複當年的說話,張白終於記起來了。
在東王宮府瀑布下,平生第一次殺死血冥教夜使之後,曾被三個師姐發現,並經過百高之梯帶出東王公府的內門。
當時的三人,有兩個他刻骨銘心。
一個是在西亞再次交手的謝盼,這人心思險惡卑鄙,十分可惡。另一個是當時女弟子中的翹楚,名叫武羅,此女雖未直接出手害他,但為人傲慢無禮,完全看不起當時的自己。
只有最後那一個人他記不清了,那一位躲在背後閃閃縮縮,他幾乎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眼前這一位,既然是公主,那就應該姓孫,當年那位似乎不姓孫。
姓什麼呢?記得好像說是陸績之女。
陸績?張白突然被電了一下似的。
陸家和他結親那位,是不是叫做陸鬱生?
剛才公主說什麼,她也叫陸鬱生?他不該姓孫嗎?
張白大惑不解,只得拱手道:“公主請見諒,請恕張白眼拙,不知公主是否曾在崑崙山修行?你說你姓陸?”
陸鬱生點頭如微風細雨、枝頭輕顫。
施禮道:“師兄說得是,我姓陸,乃國主新收的義女,受國恩近日晉封陸公主,生父陸績,陸遜是小女族叔。與師兄曾在崑崙山內門靈水潭邊,有過一面之緣。”
哦!張白這才對上了所有的事,原來是自己的師妹,還是未過門的妻子啊!
可是,孫權把陸鬱生叫到此地,到底有何用意呢?他不禁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孫仲謀。
孫權卻不動聲色,示意陸鬱生在一旁就座。
“張白,你也坐下吧!”孫權又道,聲音威嚴,不愧是帝王。
張白沒辦法,只好乖乖先坐下,得看看孫權到底想幹嘛?
“選曹郎尚書暨豔、徐彪二人,因專用私情愛憎,辦事不據公理,怨憤聲積,今日孤已命其二人自盡。”
張白聞言心中大驚,暨豔案就這麼爆發了?竟然比歷史上提早了好幾個月。
那麼就是說,張溫已經被牽連了。
果然,孫權又道:“暨徐二人入朝,乃張溫引致之,其勾結望角,識人不明,結黨營私,彈劾良臣,以至王靖等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