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驚訝間,轉身回看,霎時間靈力遍佈,護衛周身。
可看到那個人的臉,他卻樂了。
“這不是周峻周元亮兄嗎?”
自己特地去廬江沒找到他,沒想到他居然自投羅網來吳郡了。
“元亮兄何時來的吳郡,我特地去廬江登門拜訪過,都沒見到你,沒想到在此偶遇,兄臺一向可好?”
“好,好,是顧家邀請的我,怎麼你去廬江找過我了?”周峻的樣子有點迷。
“是啊,我還特地留了一封信,問候仁兄呢!”
“哦哦,原來如此!”
周峻忽然回過神來,怒道:“不對,你小子岔開話題,快把我的東西還來,快快還來。”
“兄臺何以如此急切,人之行一動不如一靜,動靜相如,相向而動者取靜之道,相反而動者取滅之道,滅而寂也,寂則達靜,是以往返迴圈,道取自然也。”
張白張口就搪塞,竟學起別人清談來,存心吊足周峻胃口。
他畢竟有後世的哲學底子,把自然辯證法和佛教哲學攪和攪和,那似是而非的道理,也香得很。
周峻聽得發愣,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身旁卻轉出一人,搶道:“豈有不聞,道可道非常道也,元亮道之動者,兄臺偽以靜,此推搪乎,戲謔乎?”
此人談鋒甚健,把張白的搪塞之語揭了個底朝天。
這人二十多歲,年齡與周峻相仿,身材健碩,高處周峻半個頭來。
兩人都是年輕氣盛,英俊瀟灑的做派,但此人頗有英武之氣,而且也是個修煉者,看上去境界一般,和周峻一樣,到現在還是金丹境圓滿。
張白吸了吸鼻子,心中稍微有些不屑,“這些世家子,還真是不把修煉當回事,修為低得可以。”
這邊周峻再次回過神來,怒道:“你吞了我的天材地寶,卻交不出我要的東西,是何道理?”
“周兄這話才沒道理,小弟當年如何離開東王公府的,遭遇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來得及把東西給你。”
“你離開東王公府的事,我固然知道,可現在你有時間了,可以還我東西了吧?”
“清議之地,不談財貨之事。”
“你休得抵賴。”
“聲音小點!”與周峻同來的公子提醒道。
這倆貨嘰嘰喳喳,已經被旁人注意了,聽到他們談的是俗事,有人當場目露不屑。
張白和周峻立刻住了嘴。
那公子微笑問道:“元亮兄,不知這位是哪家公子,似是兄臺故人,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周峻和張白這下同時回過神來,各自咳嗽,周峻介紹道:“這就是我等同門,東王公府中大名鼎鼎的廢...呃...張白張恩培。”
那公子霎時睜大了眼睛,“原來這就是張白。”
張白被他看得尷尬,笑嘻嘻地問道:“正是廢材在下,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周峻接道:“這位是我等同門,年齡比你大,入門比你晚。複姓鍾離,名牧,字子幹,會稽郡山陰人,祖上是漢尚書僕射鍾離意,子幹乃七世孫。你離開東王公府時,他才剛來,是以不識。”
張白向鍾離牧施禮道:“原來是仁德高人之後,失敬失敬,不知不覺,在下離開東王公府已有兩年多。可兄臺既然入府求道,如何兩年便出府了?”
聞言,周峻和鍾離牧相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