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喬的臥室之中,寬敞的房間內燻著香,兩名看起來像郎中的人正在切脈診病。
房門邊坐著兩個年輕男子,正是鄧良和霍弋,他們一見張白來到,立刻站起身來。
“恩培終於來了,你昨晚跑去哪裡了,我們遍尋不到。”鄧良急道,“你說的藥,可是有了?”
“兩位兄臺放心,我昨晚連夜求藥,如今已經帶來了。”張白答道。
“好啊!”霍弋在一邊高興道。
“你們不識醫術,隨意用藥,大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生是好?”
忽然,一個郎中站起身,大聲斥責,把張白嚇了一跳。
“大公子這瘧疾之症,乃是風邪入體,濁氣汙染所致。你們還要亂用藥,濁氣加重,必加深病情。”
張白一聽嘴就歪了,不就是瘧原蟲感染嗎?風邪濁氣你個鬼啊!不過現在在丞相府,還是忍一忍。
“兩位不知,這藥產自南中,乃是當地專治瘧疾的聖藥,極難獲得,治療瘧疾有奇效。”張白勉強耐心解釋著。
“公子病情危重,若用錯了藥,你們負責。”那郎中不依不饒。
張白心中更火,“負責就負責,我這是聖藥,你不懂不要胡亂攀扯。”
“哼,南中蠻荒之地,哪有醫藥之學,你們這是讖言巫術。”另一個郎中停下了診治,大聲斥責起來。
“放屁!”張白突然怒了,“老傢伙們竟敢說我行巫術,對你們客氣,你們就當福氣了是不是,看我不打瘸了你們。”
他平時最看不慣這些倚老賣老,不顧事實只知道守舊的東西,且此時他心急諸葛喬病勢,心頭火起,霎時便要動手。
霍弋是武將,反應靈敏,見勢不妙立刻上去想要抱住張白。沒想到手一接觸他,卻發現張白身體力道極大,而且身軀上似有無形之物護體,根本抓不到。
張白此時火起,幾步衝來,掄起右臂,一個巴掌直接衝那胡言亂語的郎中而來,霍弋攔不住,鄧良和另一個郎中就更攔不住了。
眼看就要打臉。
忽然一股勁風颳來,張白的巴掌被猛然拖住了,好像一巴掌打到棉花裡一樣,竟然變得無聲無息。
張白一驚,登時冷靜下來。
自己這一怒,不知不覺用上了七八分力氣。以化神境後期的修為,這郎中怕是要當場領便當。
可是,居然有人能輕鬆接住這一掌,那就說明這個人絕對有化神境以上的修為。
“小孩子不得魯莽。”諸葛喬的臥床之後,緩緩站起一個人影。
張白定睛一看,正是黃月英。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身上怒意猛然全消,甚至微微打起寒戰來。
今天絕對疏忽了。
光顧著救諸葛喬,忘了防備血冥教。
現在的張白,既沒有穿方仙道袍,也沒有暗貼隱藏氣息的符籙。
連金雞納樹的粉末,都還藏在刺青夢界裡,難道當場在黃月英面前攝出嗎?
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