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旁邊鄧良當即插話道,“程祁乃老忠臣祭酒程畿之子,程家在益州人當中,與先主最為相得,可是...”
“可是,程家子有意,卻架不住老夫子無情。哈哈哈!”糜威搶過鄧良的話茬,哈哈大笑。
“要說這也怪不得程公弘,他哪裡像伯望兄一般年少有為,能管得住他那一家子,其人忠厚,讓幾個叔伯輩的一逼迫,自然什麼都照著聽了。”說這話的是陳祗。
張白聽得微微皺了皺眉,這人說話圓滑,看起來像是維護程祁,實際上是拍糜威的馬屁。
糜威哈哈一笑,將手中酒杯向陳祗舉高,和他遙遙幹了一杯。
“我倒是覺得公弘此事處置不當,”龐宏一臉憤憤不平地說話道,“開個小小礦洞而已,那裡我查驗過,是個早已有的礦,伯松兄也說過賣的其實是礦渣,這點小事,他居然琢磨不定,還上報了杜老夫子,惹出這班禍事。”
“還好恩培賢弟有主張、有才學,擋住了杜老夫子的難題,我那時,可是緊張得水都快憋不住了!”鄧良打趣道。
坐間登時爆發出一片笑聲。
***飲之後,已入三更,付賬的事歸糜威,眾人盡興各自散去。
張白這一次終於沒有醉倒,倒不是他酒量有了多大進步,而是他發覺可以讓式神小白偷偷地幫他吸收酒氣,小白酒量極大根本醉不倒,所以,自己只管盡情地喝就行了,真是太方便了。
蒔花院在錦官城西,張白趁著月色,信馬由韁,由笮橋過了檢江,沿著石犀溪,一路向北往裨江上的市橋去了。
成都城外,此時有兩條江水繞城而過,在西南角外圍,形成內外兩條天然的護城河。
外圈的那條河,上游叫做檢江,下游就是錦江。內圈的那條叫做裨江,而石犀溪是連線檢江和裨江的一條水渠。
月照清溪,涼風醒酒。馬蹄得得中,市橋彎彎近在眼前,他也是好久沒有如此悠然的心境了。
”碧月天外峰巒冽,蘭橋戲水有魚鱉。湖海翻江道是誰?釣翁蓑笠笛聲略。”偶得一句,張白更是得意,不禁嘿嘿笑出了聲。
“公子雅興,果然詩才高絕!”
有人突然亂拍馬屁,嚇得張白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誰誰...誰啊?”四周沒有人,張白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傳音,難道是馬哥?
“是我,稻勞!您吟詩之聲發到了傳音上,可是醉酒了?”
原來是稻勞啊!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喝醉了居然吟詩到了傳音裡。可怎麼是稻勞呢?張白猛地回過神來。“你這是怎麼傳的音?你人在哪裡?”
“屬下剛到成都,正在尋找公子。”
“你到成都了?太好了。”張白這一喜非同小可。
他到成都也已經大半個月了,早就設定好了星辰標記,一直想什麼時候用星辰術回一次白沙瓦,檢查一下隊伍的出發情況。但是這段時間大小事連綿不斷,一直抽不出空來。
對於稻勞指揮的第二路人馬,他是最擔心的,那一路人集合了整個空軍團目前最緊要的各種人員物資。包括擔當醫術的提圖斯、于吉,還有小哭包張吉。
另外還有兩個最忠誠的部下金赤和亥特里,還有大批熟練的飛船工匠、以及羅馬和印帕帝國運來的小麥等等。
“你們的飛船停在哪裡了?”張白最不放心的就是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