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一時沉默,亞歷山大也沒吱聲,兩人靜靜地坐著。
“我不明白,白龍道長和虛空子長老的修為如此之高,竟然也會出事?”張白心下不解,“算了,沒有根據的事不必深究了。我想問問,如今帝位空懸,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即位?”
亞歷山大欣賞地對張白點頭道:“我喜歡一切向前看的人。”
“皇位的繼承人,除了公主,已經沒有完全合法的了,如果公主坐實了弒殺皇帝的罪名,那就只能另覓他法,以尋找合適的繼承人。其中最可能的方法,一是由外姓皇親繼承,二是由各部落和豪門推舉。”亞歷山大猛喝了一口酒,如數家珍般分析道。
“外姓皇親,不出意外大概只剩下塔哈這個手掌兵權的,其他人不是關係太遠,就是年紀太老,即使是塔哈,他的子嗣中也沒有男孩兒,總之,韋蘇提婆一族,不出意外已經斷後了。”
張白問道:“那麼你認為塔哈能繼承帝位嗎?”
“很難!依我看,塔哈如果想要帝位,那麼今晚大概是他最後一個夜晚了。”
“...”
“你可別覺得我冷酷,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那麼你覺得應該是米納爾被推舉即位?殺人的又到底是誰?”
“不錯,拉赫色伽老爺搞這個宴會,煞費苦心,可不是為了讓塔哈撿個現成,必然是他有把握讓米納爾即位。你可能不瞭解,當初保護出笏上位的正是塔哈的禁軍,還有石龍道長的東王公府弟子。現在出笏死了,禁軍卻毫無動靜,那麼很可能已經被收買了。
至於殺手是誰,我認為,最可疑的是石龍道人,因為他和弟子們在白沙瓦的駐地就是卻家。出笏死了,卻家人全部失蹤,而東王公府弟子們卻鎮定自若,這太做作了,誰會相信他們毫不知情。”
“可是!”張白臉上抽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出來,“石龍道人已經死了!”
亞歷山大猛地皺起眉頭,全身似乎罩上了一層冰霜。“你怎麼知道的?”
“他追殺我,被我坑了。”張白聳聳肩。
“以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殺死石龍?”亞歷山大似乎無法相信。“他可是渡劫期的真人,即使被傷成瀕死,還可以分離出神識逃脫。你的修為境界太低,估計連他的神識在哪兒都察覺不到,很本不可能殺死神識。難道你又隱藏了修為?”
“誰說我殺了石龍,是他的弟子風遠迫乾的,我只是重傷了石龍老賊而已。”張白答道,心裡這才明白,為什麼石龍被重傷又吸走了靈力,居然還不死,直到風遠迫出手才徹底完蛋。
自己的修為真是太低了,有時間一定要加強修煉。
亞歷山大剛才已經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了,聽到張白的辯解這才又放心坐下。
“嚇我一跳,原來是風遠迫那個賊子,平時道貌岸然,果然也不是好人,整個東王公府,現在烏煙瘴氣,幾乎快要變成血冥教的教學私塾了。”
他給自己添了杯酒,一口喝乾,然後喃喃道:“那麼是誰殺的出笏?卻家到底是不是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