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裝作為亞歷山大添酒,輕聲道:“我更欣賞西塞羅講的,‘無窮的金錢是戰爭的原動力。”
“你還知道西塞羅?”亞歷山大驚得呆了,西塞羅是羅馬著名的哲學家和演說家,但是在當時,羅馬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知曉。
張白不但瞭解西塞羅,而且還知道西塞羅的名句。實在有點驚到了亞歷山大:“你有時真是令人意外!”
“好吧!我也不瞞你。波斯各族常年騷擾我們的邊境,不僅擋住了我通往大漢的商路;擋住了我奴隸的來源;更擋住了我效仿亞歷山大大帝的雄心。”
張白嘆了口氣,“你的雄心真是礙事!如果只是商路和奴隸的問題,那倒好解決,可你的雄心一直蔓延到了印度,大家都不好辦哪!”
“雄心...礙事?真是有趣的說法。”亞歷山大噗嗤一聲笑了。
“看來我們要談的事多了,不如另外約個時間地點吧!這裡太不方便。”
“好,就到你的醫館去。”
“唉!可惜啊!可惜醫館裡一個醫生都沒有啊!”
“知道了,馬上放了他們,小子囉裡囉嗦的。”
“多謝皇上開恩!”張白低著頭,輕聲戲謔地咯咯笑了出來。
......
正在和捭達所卻談笑風生的拉赫老爺,接到了侍從的密報,“卻家的事完成了。”
拉赫老爺點頭,揮手令其退下。他向捭達所卻施禮道:“卻家老爺,您繼續盡興,我這裡有點家事不得不離席一會兒,失禮了。”
捭達所卻還禮道:“色伽老爺既然下臺了,就不要太辛苦了。”
“勞碌慣了,慢慢來吧,多謝卻家老爺關心。”說完拉赫離開座位,來到僻靜些的地方,又喚來密報的侍從,仔細問了卻家的現場。當得知刺風正在擦除痕跡,將卻家宅邸恢復如新的時候,不禁說了聲好。
“老爺,還有兩件事要報告。”那侍從悄聲道,“是有關羅馬使節的。”
“說!”
“就在剛才,羅馬使節連續和兩個人交談了。一個是薩珊大弗拉馬塔爾,兩個人一起喝酒,不過不在座席,而是在會場邊緣的石欄杆處。聽不清他們談的是什麼,一開始薩珊人明顯被拒絕了,之後哈扎爾帕忒親自去拜訪羅馬使節,這一次似乎談得很融洽。”
“大弗拉馬塔爾親自離席拜訪?”拉赫有點詫異。
“是的,老爺。”
“繼續講!”
“羅馬人和薩珊人談完以後,回了座席,可不久又獨自離開了,來到會場邊沿,就在他們座位身後。這一次,看上去只是他自己一個人,但是,他的確和那個上酒的小男僕聊了一會兒。”
“男僕,布吉男僕嗎?”
“是的。”
“這有什麼奇怪嗎?”
“確有奇怪之處。布吉男僕們不可能懂得羅馬語言,然而這兩個卻交談了不止一兩句話,雖然看起來神態恭敬,但是羅馬使節的表情...怎麼說呢?好像是今天最高興的時候。”
布吉男僕指的是家中十一到十六歲的男僕,色伽府裡一律起名布吉,因為年輕體力好,經常被用作拋頭露面的場合,比如上酒菜、跑腿之類。
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是四處買來,自小豢養的奴隸,有阿拉伯人、中亞人、黑人,還有亞美尼亞人,但是絕不可能有羅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