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勞憑著腳程快,一口氣遠離了兇獸一里遠,很快就追上了鄭綽。
鄭綽這時跑得快岔氣了,“追...追...來了嗎?”
“繼續跑你的,我說你給南華老仙傳音報信了嗎?讓他們快來救援。”
“早傳...音...音了!”
“嗷!”雷鳴般的吼聲在身後響起,宛如就在身後的天空中炸了個響雷。
稻勞和鄭綽轉頭看去,嚇了一跳,只見那兇獸張開雙翼,正凌空追來。雙翼撲閃之間,一股巨大的威勢,鋪天蓋地籠罩了所有人。
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讓兇獸追到鄭綽和僱傭兵了。稻勞把心一橫,索性轉身原地穩穩站定,一股黑氣化作毒液,再次噴向兇獸。
這兇獸吃過苦頭,似乎有些怕這術法,當即向左一個盤旋,堪堪避開了。
毒液沒有擊中,落到地面,“滋拉——!”地面竟然融化出一個冒著煙的大坑。可見稻勞的黑水毒液相當厲害,而這個兇獸已經吃了稻勞兩次毒液攻擊,居然還如此強悍,亦可見其兇猛。
稻勞一擊不中,此時掉頭又跑,已經爭取到一些時間,鄭綽等人又多跑了一段路程,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印度河了。
天空中,兇獸一個盤旋完畢,又開始俯衝過來,離地面越來越近,風激起塵土,一道漫天的風沙向稻勞襲來。兇獸四蹄剛一接地,還沒來得及收起兩翼,便揚蹄飛奔,瘋狂追來。
此時不是在地下隧道的狹窄空間,一派平原上,最適合肆意飛奔。兇獸一邊隆隆奔跑,一邊低低俯下頭顱,額頭上彎刀似的長角,不顧一切地刺向前方。
這要是被直接撞到,肯定不死也重傷,稻勞覺得自己今天,說不定就要交待在這兒了,除非現在就拋下同伴,自己奪路逃走。但是,若是自己貪生怕死,今天必然要死更多的人。
在地府他已經做出過一次犧牲,他不介意再來一次。
於是索性不跑了,稻勞站穩腳跟,深自吸了一口氣,中指捏訣,雙手掌心霎時各出現一面烏黑的盾牌,他兩手一併,兩面盾牌立刻融合成一面。
剛舉起盾牌對準兇獸,那畜生已經高速衝到,“轟隆!”一聲巨響,飛沙走石之中,兇獸停了下來,稻勞的身軀倒退著飛出幾十米,摔落在地上。
塵土一點一點落下,四周平靜無聲,煙塵中能看到兇獸的兩個白色瞳孔,發出森冷的光芒,然而它沒有動彈,只是趴在原地喘氣,鼻孔張得老大,發出咻咻的吸氣聲。
看來兇獸受到了重擊,一時有點緩不過來。稻勞則遠不止遭受衝擊,他一動不動,顯然是遭到重傷。
鄭綽跑在最後一個,眼看斷後的稻勞硬接了兇獸一擊,心中感動,把心一橫,忽然轉身衝了回來。伏地一看稻勞,見他嘴角流血,面如死灰,知道不好。他也不猶豫,當即把人背在背上,撒腿跑起來。
然而,鄭綽修為日淺,單靠著一腔熱血、一身蠻力,是跑不快的。
而且,兇獸也不會給他太多時間,之前它被稻勞的奮力一擊打懵了,但並未受到太大打擊,甚至連傷都沒有。這時一看對方要跑,立刻緩緩起身,蹄子踩著地面再次發出隆隆聲。
鄭綽聽到兇獸的蹄聲踢踏,心知不妙,顧不上氣喘腿痠,傾盡全力死命向前跑,只不過已經有些踉蹌了。
急促的蹄聲再次響起,兇獸顯然再一次發足衝來。鄭綽來不及回頭看了,心中一陣哀嘆,看來命已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