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秋說:“在宿營地。”
馬鳴雁又問:“陶姑娘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陳劍秋答道:“她本來是要陪也速不花騎馬的,不小心把腳踝扭了一下,就讓我來陪。”
原來如此,不是陳劍秋和也速不花親近,是因為陶格斯在大斡耳朵呆了幾年和也速不花有了交情。滄浪客和馬鳴雁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馬鳴雁和顏悅色地對也速不花說:“姑娘,今天至此為止,你先回去吧,我們找劍秋他們還有事。”
也速不花很不情願地走了。滄浪客和馬鳴雁隨陳劍秋到了宿營地,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們叫苦不迭。其他人一個人影都不見,到處是打鬥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陳劍秋大惑不解。
馬鳴雁一臉嚴肅,斥道:“劍兒,你們太張揚了,已經將自己置於巨大危險之中。”
陳劍秋也知事態嚴重,囁嚅道:“事先也什麼危險,沒有半點預兆啊?”
“經驗,太缺乏經驗。”滄浪客搖搖頭:“你們秘密來到敵國,怎麼能露形跡?怎麼能和對方的皇室成員交往?”
陳劍秋一臉倔強之色:“也速不花不是壞人,不會害我們的。”
滄浪客揚起巴掌:“我揍你信不信?還犟嘴!她只要無意識地洩露一點你們的行藏,等待你們的就是滅頂之災。你敢保證她從來沒有洩露過?”
也速不花是個沒有心機有姑娘,她還真的從來沒有洩露過。但她經常往返疾風隊的宿營地,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被跟蹤到此。
跟蹤她的是海迷失的親信。海迷失是貴由汗的皇妃,貴由汗一死,拔都就扶持她抱著幼子失烈門垂簾聽政,稱制朝堂。
當時的蒙古有三股重要力量,一股是貴由汗掌握的部分西征軍和本部及南方的力量,另一股是拔都率領的長子西征軍,最為強悍。還有一股,就是拖雷的嫡長子蒙哥率領的部分西征軍,一度橫掃東北歐,戰力堅韌,功勳卓著。拖雷系的王公大臣都認為脫列哥那稱制和貴由即汗位都是非法的,對海迷失把持朝政更是持激烈反對態度。
海迷失抱子聽政後,兩個大兒子忽察和腦忽都另建府邸,分庭抗禮,以致大蒙古國一國三主。還有一些宗王們不賣海迷失的賬,擅自簽發文書,頒降敕令,整個蒙古汗國混亂不堪。這時天又大旱,斡難河幾乎斷流,經常有野火自焚,千里草原,民不聊生。海迷失的政權牌動盪之中,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蒙哥。蒙哥雖然遠在俄羅斯草原,但拖雷家族的其他成員卻在她嚴密監控之下,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因此也速不花與疾風隊的交往,早就被她盯上了。
現場雖有血跡,但無屍體,至少說明兩個問題:對手強大,疾風隊殺不了他們。疾風隊的人都活著,那幫人無意殺害疾風隊。目前的重中之重,要趕快弄清三件事:誰抓了他們?抓他們幹什麼?把他們抓到哪裡去了?
三人分工,陳劍秋回逍遙谷報信,讓張雲友和張無影帶著地鼠門的人來救人。實際上,滄浪客和馬鳴雁是不想讓陳劍秋涉隊,把他支回去。滄浪客負責哈剌和林大範圍搜尋,爭取尋找到一些蛛絲螞跡。琅岈怪道馬鳴雁重點關注海迷失和也速不花,從最可能的人物身上尋找痕跡。
分工已定,陳劍秋飛馬南下,一是報告蒙古內亂的情況,二是報告疾風隊的變故,三是組織北上救援。
滄浪客在偌大的哈剌和林要尋找幾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忙了幾天自然毫無著落。倒是馬鳴雁還真發現了一些端倪,不是海迷失和也速不花自己有什麼表現,而是海迷失的手下沒提防有個漢人窺視在側,露了行藏。
那天馬鳴雁依然扮著個遊方郎中,他功高蓋世,聽力極佳。有兩個海迷失的人遠遠地交頭接耳,怎麼也沒防到他會聽到。說的是鉤考局如何如何,拖雷子孫如何如何,也速不花如何如何,提到”只要讓那幾個漢人開口,就成鐵證。“馬鳴雁琢磨來琢磨去,覺得疾風隊的失蹤,也該與海迷失意欲陷害拖雷家族有關,與鉤考局有關,只有找到鉤考局,也許就有高海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