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說什麼也不讓旋風隊帶走蒙得勝,雙方相持不下,旋風隊的英雄們進退兩難。擒住了蒙德勝,沒有不帶回逍遙谷的道理,可是那些村民苦苦阻攔,想動手吧,他們又不是武林中人,是純粹的老百姓,除了對付山中飛禽走獸,和人爭執起來卻平庸的很,沒有打鬥的本事。
這時空中突然飛落兩道人影,解決了這個難題。他們甫一落地,就挾起蒙得勝,又飛星跳彈一般地去了遠處。就這一眨眼,蒙得勝完全脫離了掌控。那些村民都傻了眼,這種倏來倏去的高人,他們只聽過傳說,今天卻真正長了見識,大開眼界,所有的嘈雜聲戛然而止。
他們看得出,要帶走蒙得勝的戰東方他們,顯然也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手上工藝流程了空,失了蒙得勝也在那時乾瞪眼。當然村民們不知道這兩人和旋風隊本就是一夥的,一個是滄浪客,一個是琅岈怪道馬鳴雁。他們見旋風隊拿住了蒙德勝卻下不了臺,二話不說,搶了人就走。他們一出手,那些村民的阻攔自然就白搭了。
戰東方他們假裝不認識滄浪客二人,指責那些村民:“看見了吧?就是你們無理取鬧,現在人沒了,怎麼辦?”
村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應對。的確,如果他們不阻攔,這幫人早就把蒙得勝帶走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置蒙得勝。可是他們這一阻攔,這幫人沒帶走蒙得勝,卻另外有兩個高手出手,使他們措手不及,也不知那兩人到底是要救蒙得勝,還是要害他。現在還要面對旋風隊的質問,心裡都不免感到有點窩囊。
黎木蓉對那些村民們說:“我們現在要去找那兩個人,追尋蒙得勝,你們去不去?”
那些山民們盡皆搖頭,打起了退堂鼓。他們幾乎一輩子沒離開過戴雲山,沒離開過家園,怎麼會誰旋風隊去追猛得勝?而且挾持蒙得勝的還是那樣兩個傳說級的人物,惹得那兩人一個不高興,只怕就回不了山村了。
於是旋風隊離開山村,趕去與滄浪客他們會合。
們不願去追,不等於別人也不去追。在黎木蓉他們和山民們糾葛的時候,村外就有兩雙眼睛緊盯著。見滄浪客和馬鳴雁把人提走,又悄悄盯上了滄浪客。
再說滄浪客和馬明雁在眾目睽睽之下劫得蒙得勝,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遠,兩人感到疲乏了,就想歇歇腳。他們將蒙得勝綁在一棵樹上,自己便坐下來調息執行周天。
慢慢地,兩人都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等他們調息完畢,收功起身,樹上卻不見了蒙德盛的影子,只剩下那堆綁人的麻繩——蒙得勝被人救走了。
什麼人能夠在滄浪客和琅岈怪道的手裡救人?這事說來話長。蒙得勝經營嶺南一二十年,三教九流的人才網羅了不少,有些有平南商會里,有些卻在平南商會之外。那些人聽說蒙得勝回來了,便千方百計保持著和他的聯絡。戴雲山中的一幕早有人悄沒聲息地跟蹤觀察。最後見滄浪客和馬鳴雁把人帶走,就有人一路跟隨,只是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這兩個怪人發現,有所警覺。當他們執行內息的時候,尾追的人就動手了。當然儘量輕手輕腳,不敢驚動滄浪客和馬鳴雁,一旦驚動這兩個怪物,就不只是救人不成,恐怕連自己也得搭進去。
在滄浪客他們四顧茫然的時候,黎木蓉他們剛好也趕到了。看看這架勢,知道蒙得勝又逃脫了。戰東方說:“兩位前輩不用懊惱,那蒙得勝鎖陽骨已斷,武功盡廢,就算被他逃走了,也很難再興風作浪。”
滄浪客卻說:“他能不能興風作浪老子不關心,但有人在老子和琅岈老怪的眼皮底下做手腳,是打我們的臉。這個人我們一定要找出來!”
他在意的不是蒙德盛如何,而是什麼人敢從他們手上救人,這個臉丟大了,傳出江湖,必被恥笑。
馬鳴雁心裡也老大的不痛快,對黎木蓉說:“你們請自便,我要和綠臉怪去查這個案子。”
兩個老江湖追蹤的本領不小,儘管一時半會還沒追上蒙得勝,但大致方向確定了。他們根據路上的足跡、被踩踏的草葉以及偶爾折斷的樹枝,判斷出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救走蒙得勝的那兩人,不是什麼武林名家,而是兩個江湖混混,本事不大,名堂不小。他們揹著蒙得勝跑了一段,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我們不能繼續這樣子,這樣容易留下痕跡,很快就會被他們追上。”
另一人說:“怎麼辦?除非不救人,要救總會留下痕跡。”
先前說話的那人又說:“你彆著急,我有一招,保管叫他們暈頭轉向。”
這傢伙原本是個俳優,擅變戲法,很有些門道,他從懷裡掏出兩隻紙鶴,迎風一晃,就變成了兩隻仙鶴,體積龐大,雙子一展,有丈餘的翼距。他跨上鶴背,對另一人說:“你抱上蒙執事,騎上那一隻仙鶴,我們從天上走。”
另一人聞言立即抱著蒙得勝騎到仙鶴背上,只見先前那人嘴裡唸唸有詞,兩隻仙鶴便飛了起來,果真帶著他們飛到空中,不著任何痕跡地消失了。
滄浪客和馬鳴雁追尋了一段,本來痕跡是清晰的,但追到那兩人跨鶴飛去的地方,突然什麼痕跡也找不到了。
馬鳴雁不解的說:“這是怎麼回事?人間蒸發?”
滄浪客微閉雙目,努力思考著其中的所以然。忽然睜開眼睛,對馬鳴雁說:“老怪,我明白了。聽說番禺城裡有個俳優,能把紙鶴變仙鶴。既然地上找不到蹤跡,那就是從空中走了。”
馬鳴雁點點頭說:“極有可能是從空中走的,那麼這個俳優和蒙得勝就是一夥的。不管他們去了何方,我們只需要在番禺城裡找俳優。”
兩人計議已定,便搶先到了番禺。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