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羅漢樊能說:“今天我們是專門來打架的。”
樊能話音未落,馬鳴雁已經從容地走上前來。
龍杖翁一看,這個黃袍道士面生得緊,以前沒有見過,就說:“怎麼,還請了高人助拳?”
馬鳴雁斜睨著龍太翁,不屑地道:“我就想不通,你們這幾個貨是怎麼從綠臉怪手上逃脫的?”
流星翁說:“逃脫?我們伏牛五老什麼時候逃過?”
馬鳴雁說:“這麼說來綠臉怪還輸給你們了?”
流星翁說:“那倒不是,綠臉漢沒出手,是別的人和我們比拼了一場。”
馬鳴雁一聽明白了,是滄浪客放他們走的。於是問道:“那你們要去哪?回平南商會嗎?”
伏牛五老一震,齊聲說:“你也知道平南商會?”
馬鳴雁說:“我怎麼不知道平南商會?本道出山,掃平平南商會。”
龍杖翁疑惑道:“閣下和平南商會有仇?”
馬鳴雁說:“沒仇。”
五老臉色陰晴不定:你丫的,沒仇也要掃平人家,得了瘋牛病吧!
馬鳴雁看出五老的疑惑,說“平南商會和大宋有仇。”
龍杖翁犯糊塗了,道:“閣下這話就沒來由了,平南商會吃的大宋的飯,怎麼和大宋有仇?”
樊能說:“大宋據有南方平壁河山,平南商會要平南,就和大宋有仇。”
龍杖翁有些微怒,說:“你們不能這樣望文生義吧。”
馬鳴雁鄭重其事地說道:“據我所知,平南商會是北方草原的組織,以顛覆南方為目的。你們身為大宋子民,助紂為虐,還不自醒。”
伏牛五老相互顧盼。他們雖然在平南商會已久,卻並不知道這個商會的背景。此時聽馬鳴雁如此一說,各自心頭震動,龍杖翁顫聲道:“此話可是當真?”
十八羅漢七嘴八舌,把平南商會企圖顛覆大宋的事數落個遍。伏牛五老雖然怪異,但他們的骨子裡還認為自己是大宋子民,當然沒有幫助外族撲滅大宋的道理。聽到這些事、這些話,一個個驚訝不已。龍杖翁想確認一下,問馬鳴雁:“閣下是何人?”
馬鳴雁抱拳說道:“在下狼琅岈道馬鳴雁,忝為武林聯盟護法。”
龍杖翁一震,說:“原來是大護法,失敬,失敬!以護法的身份,必無虛言。待我回去調查幾日,若果如護法所言,平南商會與草原有勾結,我五兄弟即到駕前請罪。”
龍杖翁心裡有數。今天黃鶴樓前一戰,自己兄弟五人輸給了五個少年,往日的傲氣已一掃而空。而今又聽說平南商會是個反宋組織,下一步該何去何從,是該仔細斟酌了。
調查結果不言而喻,伏牛五老一個個不寒而慄,龍杖翁嘆道:“我等一生不踏足江湖,沒想到一入江湖卻成了國賊。”五人感覺無顏,也不去向馬鳴雁請罪,而是打點細軟,悄悄隱退,從此絕跡江湖。
滄浪客和琅岈怪道清理武昌城的事。至此功成大半。剩下一個得利鏢行,他們沒有出手。得利鏢行的生意原本就是平南商會荊湖分會馬幫的生意,對武林同道不形成壓迫,沒必要大動干戈。馬玉成找來任繁榮,曉以民族大義,警告他們不可為虎作倀,成為蒙古人的走狗。
任繁榮對平南商會的背影也不甚了了,原以為是個武人商業集團,沒料到竟是外部勢力的滲透。認清了平南商會的面目,震動很大,立即回了一趟鏢行。
掌握得利鏢行的,正是詹宏烈。此人心存善念,參與過謀殺嶺南棍王府一家八十餘口的惡事,卻又掩護過邱家遺孤。他聽得任繁榮一番言語,回想起參加馬幫後種種見聞,感覺平南商會行事,的確帶著草原的血腥,從此心生警惕,不認真賣力。他是老江湖,自然懂得臥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透過任繁榮與武林聯盟暗通款曲,明裡為平南商會做事,實際上卻成了武林聯盟的一股外圍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