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村的荒地不多,位置好的兩塊被姜知渺給選走了,剩下的,不是位置太偏就是地勢不好。
姜行索家選的那塊地,恰好就在姜知渺家的附近。
原先沒聽方槐花說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現下知道了人都去那去吃席去了,隱隱約約的,似乎都能聽到大家夥兒喝酒吃肉的交談聲。
餘水一直在廚房裡忙著,倒是沒察覺到外面有什麼不同,現下上了菜,才發現人居然沒來齊,他心中不解,鬱氣上湧,深為姜知渺打抱不平。
五兩銀子的席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辦的起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吃的起的,尋常村裡這麼有面的席面一輩子能吃上幾回?
瞅著桌上寥寥幾人在座,餘水眉頭皺起,對著姜行索家傳來的嬉笑聲啐了一口,“不識貨的東西!”
人來的不多,席面上自然就空出了許多空位,瞅著有座,姜知渺便拉著家人一同入了座。
原本她還以為今個兒來的人不少,特地給多備了一桌席面,偏偏事與願違,多出了許多來,姜知渺也就和來客一起上了桌。
說起來桌上的菜式旁的都還算是常見,就是那牛肉鍋子十分難得,這個時代的牛都是耕牛,一般來說如果不病死或者老死是不能隨意宰殺的,若有任意妄為者,一經發現,殺頭下獄也是有的。
先前她就是提了一嘴,說有牛肉鍋子就好了,哪知餘水說他老丈人家正好有一頭牛到了年紀,眼瞅著就要不行了,正準備宰殺去賣。
姜知渺原本是沒抱什麼希望的,畢竟,牛在這個朝代的地位就相當於大熊貓,誰知道事情就這麼巧,餘水家就有,想著許久沒開牛葷了,她便讓他買了二十斤牛肉回來。
一道牛肉鍋子唰青菜豆芽,吃的眾人額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液。
“嘶呼,乖乖,這鍋子吃起來也太得勁了吧,還好我沒去大姜家去吃,回頭要是知道了有牛肉鍋子卻沒能吃到嘴裡,我還不得後悔死啊。”
“害,誰說不是呢,幸好你先前跟我說了她家買了豆腐還有好些硬菜,要不然的話,我可不就得和旁人一樣也被那什麼姜行索給說動了去,槐花啊,還好有你。”
方槐花和楊樹梅吃的滿頭大汗,嘴裡嘶呼不停,一刻不歇地從鍋裡撈著菜,從姜知渺的角度看,筷子都在她們的手裡使出殘影了。
看她們吃的開心,姜知渺的心裡也舒坦,只是她們那副搶菜搶到面紅耳赤的模樣還是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與此同時,姜行索家。
林氏不甘的看著姜行索和趙氏你來我往的招呼著客人,心裡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紅燒肉、粘豆包、鐵鍋燉大鵝、小雞燉蘑菇,看著桌上琳琅滿目的菜式,林氏的心裡非但沒有喜悅,反而在滴血。
她這個二房的主母在姜家老兩口心裡的份量還不如姜行索的一個裝瘋賣慘重,實在是讓她心裡無望的很。
一個正室如今還不如一個妾室過的風光,這其中的苦楚她都不知向何人說起,偏只能咬碎牙往自個兒的肚子裡咽下去,活的憋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