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原也是上過學堂的,只不過學堂裡大多學些四書五經什麼的,算數還真沒怎麼教。
侯府專設的私塾裡請的教書先生都是些儒生,文采出眾是出眾,就是教的東西太單一,除了四書五經外再無其他。
先生偶爾超時完成教學後,興致來時,才會教學生們算數,雖教的不多,但是明淮也能夠融會貫通,從一數到二百還是可以的。
至於明珠嘛?這很難評,她畢竟還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之前叫她數數都數的磕磕巴巴的。
呃...玩是玩,數數是數數,隔行如隔山,姜知渺祝她成功吧。
別說,這大片大片的玉米地還蠻好看,要她說風吹玉米鬚也不賴嘛,左右麥子和玉米都是黃色的,姜知渺覺得沒差。
她前後四顧看了一眼,見兩小隻正數的起勁呢,見狀,姜知渺就沒打擾他們了,她雙手穩住扁擔的兩側,輕快的向前走去。
隊伍很快就穿過了這片玉米地,引入眼簾的是一片池塘,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池塘深不見底,黑黢黢的水面給人莫名的恐懼感。
此時隊伍裡大部分人的水壺早已見底了,早上喝了一部分,城門外又等了幾個時辰,早就給喝的一滴也不剩了。
一時的渴雖然不至於死人,但是那種全身上下叫囂著要喝水的渴望早就將他們給淹沒,看著這方不算清澈的池塘,眾人不自覺地吞嚥著口水。
他們眼睛發直的望向池塘,身體雖在走路,靈魂卻早已飄進了塘裡,好在衙役似乎察覺到了眾人的渴望,原地宣告修整一刻鐘。
眾人聞聲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一股腦兒地奔向池塘,雙手捧起水來就往嘴裡送,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後,這才暢快。
先喝到水的都是些婦人幼童,成年男子們的雙手被枷鎖束縛的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捧不到水喝,只有看著別人喝的份。
別說,這看在眼裡喝不著的感覺,是真不好受,此刻他們的心裡像被螞蟻爬滿了一般,難受,但也無可奈何。
當然大部分男子還是可以稍作忍耐的,畢竟,就算他們喝不著,他們的家人也會裝給他們喝的。
然而,這只是常規情況罷了,隊伍裡不排除還是有些秀兒的。
姜行索在得知修整的那一刻起就急不可耐地朝著池塘跑去,原想學著旁邊婦人那般捧著水喝,奈何被枷鎖束縛根本做不到啊。
太長時間沒有進水,渴意早已佔據心中首位,見捧水喝不行,男人便直接趴在池塘邊,一嘴扎進塘裡喝。
不過枷鎖還是扯住了他喝水的步伐,趴著喝也喝不到,姜行索乾脆咕扭著向前再拉進距離。
誰料,脖上的枷鎖太重,水沒喝到就算了,還一頭給他壓進了水裡。
過大的動靜自然驚醒了沉浸式喝水的眾人,他們抬眼一看,只見一身戴枷鎖的男人在水裡撲騰個不停。
姜行索原是會水的,作為京裡有名的紈絝子弟,溫泉香浴那都是常有的事。
時不時給美人們表演一個泉中游水誰人不歡呼?想當初他的拿手好戲可都是和水有關,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水裡栽跟頭。
“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姜行索原是頭朝水,但是落水的一瞬間就給他逆轉了過來,他頭一伸出水面,吐了幾口嗆進喉嚨的水後,驚恐說道。
姜行索撲騰個不停,不過他的雙手畢竟還被束縛著,因此,他渾身上下只有腿能使勁,看著他那喊救命的架勢實在是看者膽怯,聞者心慌。
王武見姜行索撲騰個不停了,當即出聲呵斥道,他眉頭緊鎖,一臉無語的看著男人。
“行了!撲騰兩下得了,還給你撲騰起來了,這水都沒有你腿高,還給你秀起來了?”
姜行索滿腦子只有自己溺水了,哪聽的進去別人說話,見岸上的人越來越多,他更大幅度的撲騰著。
男人驚恐的模樣著實給孩子們留下了不小的心裡陰影,他們瑟縮縮地躲在大人身後,不安地看著這一幕。
不過,岸邊的大人可就不那麼想了,看著男人驚恐的模樣他們大笑不止。
這水塘深是深,但是塘邊還是淺水區啊,這深度連孩子都能站的住,堂堂一八尺男人還能溺水?真是活久見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無語的事,他們可不得好好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