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腦子待機了幾秒。
餘光瞥到坐在床邊地毯上的洛澤,記憶存檔瞬間讀取成功。
我起身,覆在額頭上的毛巾便滑落下去,掉在洛澤盤起的腿邊。
洛澤抬起頭看我,眸中依舊是清冷的神色。
窗外的陽光給洛澤的銀髮鍍了層毛茸茸的光圈,銳利的輪廓也變得柔和。
只見這可愛的少年拾起了趴在地上的毛巾,又把它重新蓋到了我的額頭上。
“....”
“發燒還去蹦迪,我是不是要給你頒個獎?”洛澤語氣帶了些不爽。
“我們要不要去做個DNA鑑定?”我原話奉回,不好意思我昨晚的氣還沒消,我也很不爽。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逞完一時嘴快,我看到了包紮的乾乾淨淨的腳,又想到小崽子昨天說不定一夜都守在我身邊,內疚感油然而生,我起身正打算去外面和他說幾句好話的時候,小崽子拿著一個餐盤走了過來,裡面放了被煎的金黃的三明治。
食物的香氣一下子侵略了我的感官,飢餓感襲來,我伸開手去接碟子笑的一臉狗腿的時候,洛澤的手突然偏離的方向,轉而把碟子放在了我的床頭櫃上。另一隻手把一隻溫度計塞進我的嘴裡。行雲流水地做完這些,他在我旁邊自顧自地吃起了三明治。
“...”
我有些沒面子,靠在枕頭上悶悶地生氣,想著小時候的碎冰冰和優酸乳白給他吃了。
我用五分鐘量好了體溫,他用五分鐘吃完了一個三明治,他過來抽我嘴裡的溫度計,我順帶輕蔑不爽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轉身出去,回來的時候拿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個冰袋。他把冰袋放在我的床沿,俯身在我旁邊坐下,用勺子兜了一小口粥送到我嘴邊。
細長的睫毛在白皙的面板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我慌了慌,從他手裡接過碗。
“我自己來。”我對他說。
隨機我看到他的睫毛顫了顫,眼睛裡飄過一陣失落。
洛媽以前經常做皮蛋瘦肉粥。我和洛安都非常喜歡吃,但洛澤嘴挑,不吃皮蛋。這次特地買了皮蛋回來自己燒粥,對我這個乾姐姐也算是照顧妥當了。
我語氣變軟了些:“和姐姐回去吧,你家裡人很擔心你。”
他裝作沒聽到,拿著手機在玩貪吃蛇。
說完我就感嘆道自己真是個傻叉,哪個叛逆少年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說回去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