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冽還沒來得及抓住林沐沐的衣角,就被甩到了本來的推車上,貓身撞擊發出沉重的痛呼。
“喵!”
“不自量力的東西”男人陰厲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將林沐沐放在屍床上,鋒利的手術刀直至她纖細的皓腕。橘冽目光憎大卻無能為力,心中湧上一絲頹廢的傷感。
“擁有靈狐血脈,純正鮮美,放心,到時候分你一杯”
男人戲虐的望著他,眼神似乎在嘲笑他的無能,血液燃燒加劇了疼痛,橘冽瞪大了眼睛似乎恨不得要將他分拆入腹,眼眶泛起血色。
屍床上,林沐沐的指尖輕輕動了動,細微到男人和橘冽都沒有注意到,男人像是看著跳樑小醜,冷漠的勾起一抹笑,刀尖劃開細膩柔軟的肌膚,鮮紅的血液從縫隙裡流出,潔白的手腕上染上一道細細的紅線,透著別樣的美感。
男人提了提鼻樑上下墜的口罩,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高腳杯,血液順著杯壁緩緩向下匯聚底部。男人痴迷的望著杯中小半杯的血液,手指揩乾淨杯壁上的血跡放入口中,露出一絲欣喜和神往。他直勾勾的盯著杯子,就在橘冽以為他要一飲而盡時,男人卻轉手把杯子放進了他的小箱子裡,小心翼翼地模樣似是在捧著什麼珍寶。
胸口火燒火燎的,橘冽艱難的挺起前爪,他感覺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正在修復他的損傷。眼底的驚喜一瞬即逝,他看見床上的林沐沐突然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趁著男人轉身之際又閉上了,橘冽心裡鬆了口氣。看來沐沐她也不魯莽。
男人還沉浸在血液的芬芳和鮮美中,久久回味,過了會兒,回過頭看向屍床上的林沐沐。皓腕上的血不知不覺就凝固了,趨向結疤恢復,他表情突然變得急切,拿出試管裡的鹽水滴在林沐沐還未完全結疤的傷口處,林沐沐差點疼的坐起來。
她咬牙忍著,儘量不露出破綻,雙腳腳趾微微蜷曲,男人這次沒有取血,而是像只瘋狗一樣靠近她,用力的嗅著她手腕上的氣味。這下林沐沐忍不住了,氣息噴灑在她受傷的手腕上,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她立馬睜開眼憤怒的推開男人。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推到在地,坐在地上眼裡還有幾分驚愕。
“你醒了”男人自然不相信他的能力不能讓林沐沐昏迷,只是意外她醒的似乎有點早,難道是他的力度輕了點。他不得而知,但這一刻他感覺尤為興奮,沒有什麼比看到獵物一步步掙扎著面臨死亡更有趣的事了。
“死變態”
林沐沐按著受傷的手腕,心疼自己一秒,真的是以身誘敵。
“呵呵,你還有力氣,看來我對女人真的是格外仁慈”
男人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狹長的眼睛莫名的空洞,就像是,林沐沐想,就像是一個失明的人一樣,明明聲音多麼激昂,眼睛卻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你到底是誰,和金尚酒樓的兇殺案有什麼關係?”
“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男人笑盈盈的反問,被白色口罩包住的大半張臉顯得格外詭異。“橘冽是嫌疑犯,未來會是罪犯,你一個姑娘家家何必趟這趟渾水”
“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要幫他”林沐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眼神似乎在問他為什麼會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男人一副雲淡風輕,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微挑的眼尾透著幾分苦澀:“你喜歡他?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林沐沐盤腿坐在床上:“喜歡就是喜歡,要什麼理由”
“是嗎?”
男人聲音延長,似是在細細品味,半響莫名嗤笑一聲:“蠢貨”
林沐沐臉色徒然一變,心底的那點害怕被他說的兩個字消得無影無蹤,冷笑道:“好端端得,罵自己幹嘛”
橘冽恢復的速度驟然加大,已經能行走自如了,可惜心裡總覺得一陣空虛。
兩人緩緩靠近男人,男人顯得並不害怕,眼神從容不迫的看著他們一點點靠近,放鬆的身體像是一灘軟泥,攤在椅子上,林沐沐摸到他衣角時,鮮血赫然從椅子上流出,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滴答滴答的聲音。
林沐沐和橘冽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神裡的錯愕。
“嘭!”
大門被一腳踹開,沈煬和工作人員闖進來,手裡還拿著電棒。
林沐沐下意識要解釋,沈煬並沒有理會她,上前伸手挑開男人的口罩,一張令眾人驚呆的臉出現在他們眼前。
“沈濤!”
“不對啊,沈濤不是失蹤了,就算是,我們這麼感受不出他的氣息,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林沐沐呆呆地說,手腕一涼,她低頭一看,沈煬已經給她拷上了手銬。
“我”
“回妖局”
“沈煬,這件事和沐沐一點關係都沒有,人不是她殺地!”橘冽攔著他說道,沈煬親情奉上手銬:“帶走”
“是”
回到妖局的林沐沐和橘冽,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沈煬把兩人分開審問,他自然是不會去審橘冽的。所以,當橘冽看到審訊員是蠍子一點也不意外,兩人審問同時進行,內容基本相同。沈煬突然想到在醫院看到紙條營救鍾寧時,她的表情呆滯,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或許沈濤也是如此。
“你們和沈濤談話時,有沒有發現他那些地方表現得奇怪或者是怪異得地方?”
“他說話得時候眼睛都沒變過”林沐沐立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