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孤僻的人,雖然我看上去很樂觀,但我真的沒什麼朋友,甚至當那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忙的時候,我只能夠暗自神傷,幹著自己的事情,然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田笑笑。
“Q董,你喜歡吃甜點嗎?”
“我不喜歡。”田笑笑喝著黑咖啡,收起了以前的個性。
在同事眼裡,她是說不上親切的上司,就算終日都掛著溫暖餓笑容,可是她的眼睛是落寞的。
在下班的時候,田笑笑會偷偷買甜點還有喜歡的奶茶,然而這些都是不能被人發現的。
因為,她是一個老闆,也是一個藝人,生活磨平了她的菱角,讓她厭倦了平平無奇的現在。
然而十幾歲時的夢想,卻怎麼也沒辦法實現,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畏畏縮縮,從前想去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田笑笑嚮往著詩和遠方,然而現實確實骨感的,沒有羅曼蒂克的浪漫,只有羅生門的荒誕和骨感。
田笑笑愛讀書,喜歡看與人格格不入的書,也不知道為什麼十幾歲的她就頗為喜歡看人物傳記,又或者是關於現實的故事,從前也曾經憧憬過愛情。
然而一地雞毛的生活,讓田笑笑沒了想法,那個時候的田笑笑只想出人頭地。
而現在的田笑笑什麼都有了,卻沒有了那時的勇氣,那種想去幹自己所熱愛事情的勇氣。
後來記憶恢復了一些,想起來了過去,但卻發現找不到養母了,也不知道曾經的聯絡方式。
回到過去的地方,因為一個突然打來的電話,他們說養母已經去世了。
“你媽媽她是一個很溫柔的老太太,前段時間也就去年的時候,病了就把房子買了給我們了,她那時候還說,如果有人來找她,就告訴那個人她已經去世了,若是沒有人找她就打這個電話。”現在的住戶先生說。
生離死別,總是來得突然。
“媽,對不起,我來的太晚了……”
田笑笑取下了口罩,跪在早就易主的家,撫摸著還沒有換過的門,從前的光景一遍一遍在眼前回旋。
她最卑微最笨拙的時候,被人欺負,被人討厭,可是母親好像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愛她的人。
哪怕那不是親生的母親,可是在田笑笑心裡那就已經形同於親生母親了。
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淋溼了田笑笑的衣服,也讓田笑笑的眼睛睜不開了。
回憶有在飄蕩,就像那場好像怎麼也下不停的雨。
那個時候的田笑笑因為家裡沒錢上幼兒園,就算六歲了還呆在家裡。
“笑笑,以後不要出去玩了好不好?外面下雨,會讓你感冒的哦!”母親揉了揉田笑笑的溼漉漉的頭髮,從衣櫃裡找出給田笑笑替換的衣服。
“可是家裡好熱,而且老是斷水,我要是出去了就能夠省下洗澡的錢了!”田笑笑稚氣未脫眯著眼睛笑,卻未察覺母親眼裡的苦澀。
日子過得拮据,但是還算快樂。
田笑笑是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她不是母親的親生孩子。
母親是被繼父買到小村子裡的,原本是外省的小學老師,但母親天生沒有卵巢,也就生不出孩子。
而被拐賣的田笑笑,恰好失去了記憶。
兩個人互相依靠,就好像兩根火柴在冬日裡燃燒,母親把所有的好全部給了田笑笑,而田笑笑也下定決心要對母親孝順。
然而繼父是一個不爭氣的東西,是個賭鬼還喜歡家暴,後來母親實在受不了就跟繼父離婚了,又或者說是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