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在這呆了多久啊,就沒打算求救嗎?”穆以軒詢問道。
“我在這待了一年了,我求救過啊,你看看我的手,這就是懲罰。”老趙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針孔,可見那些傳銷組織是動用了毒品這類慘絕人寰的手法。
“這……”田笑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針孔,只覺得觸目驚心的害怕,可是又有那麼一絲絲心疼。
“你別害怕啊,我教你們只要別逃跑他們就不會給你的注射這東西。”老趙還不忘安慰著擔驚受怕的田笑笑。
“老趙,你就不想自己的家人嗎?”穆以軒看著老趙說道,手裡還正在幫老趙洗菜。
“誰會不想家啊,從前我呢,就是火車站出來的時候,被拉去聽了什麼會就被抓了關了一年。”老趙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這個世界壞人為什麼那麼多啊。
“那這一年多,你是不是把你的錢全部都交了出去啊?”田笑笑拿出紙巾遞給給老趙擦眼淚。
“我有錢也不交出去啊,他們關著我就是當個大廚專門照顧這些被關著的人,我猜你們倆也是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吧,他們就把人關到這裡來,讓我照顧,過不了多久,那些人都會加入他們或者給錢就可以出去了。”老趙深知傳銷之毒害,所以並沒有把自己的家人交了出去。
同處在一個房子裡的人,除了田笑笑和穆以軒還有老趙、小李、老王、小雅。
老趙是個骨瘦如柴的四十歲的男人,負責大家的飲食,被關了一年。
小李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大學生,結果卻被捲了進去,被關了一個月。
老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老闆,一眼看出那專家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就被關了進去,被關了半年。
小雅是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是被自己親戚騙進傳銷組織的。
而田笑笑和穆以軒收到的那個求救訊號就是小雅用鍋灰寫的。
老趙毒癮發作的時候,小雅和小李就在牆上刮牆灰。
“老趙你清醒下——”田笑笑朝老趙吼道,田笑笑和穆以軒控制住了老趙,以免老趙產生幻覺傷人。
“你們放開老趙啊,把這個牆灰給他。”老王拿著牆灰給了老趙,老趙就蹲在地上吸了又吸。
“為什麼要給老趙牆灰啊?”穆以軒疑惑的看著老趙手裡的牆灰。
“沒有辦法,都怪那些殺千刀的幹什麼不好。注射那玩意兒,我們就只能拿牆灰騙一騙老趙他。”小李說著錘著牆,少年人總是血氣方剛的,但可惜現在所有人都無能為力自身難保。
“對不起又給大家添麻煩了。”老趙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對著所有人鞠躬,老趙就坐在角落裡哭。
“老趙,別哭了,你哭我心疼。”田笑笑跑去給老趙紙巾讓他擦眼淚。
“我姐夫就是因為吸毒害得我姐姐家破人亡,結果現在我也染上了毒癮,對不起我父母,我對不起我姐姐,我爸媽今年都已經七十多歲了。”老趙摸著眼淚說道,成年人的崩潰總是在那麼一瞬間的。
老趙一哭,小李也哭了。
“小李呀,你怎麼也哭,乖,帥哥哭了就不帥了。”穆以軒跑去安慰小李。
“我以前總跟我爸媽說我要孝敬他們,我要帶他們去多好多好的地方,結果現在我落入了傳銷,連自由都沒有問題,我還在想著我爸媽,他們沒有我是不是每天都以淚洗面啊?我爸媽他們可能都以為我死了,他們是該有多痛苦啊。”小李青澀的面孔掛著一長串的眼淚,他當初如果不是為了著急找工作,怎麼會落入傳銷組織啊。
小李一哭,老王也哭了。
“老王你怎麼也哭了起來,你都四十多了,不怕讓人看笑話嗎?咱們不能那麼悲觀啊,開心點。”田笑笑安慰完老趙,就去安慰老王。
“我還有孩子啊,我還有兒子,還有女兒,他們那麼小就沒有了爸爸,我兒子才三歲我女兒才四歲他們那麼小就沒有了爸爸。還有我老婆她乳腺癌,我這輩子都沒有讓她好好過過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掙到錢了。日子過得好一點她就沒有多少日子,沒有多少活著的時間了,還那麼辛苦,還要照顧孩子,而且我還不在的日子裡,可能都不愛我了,我希望她不愛我去找能讓她過好日子的一個好男人嫁了。”老王抽泣著說道。
老王一哭了,小雅也哭了。
穆以軒安慰完小李,又去安慰小雅。
“小雅,你看看你年紀輕輕的咋那麼好看,別哭啊!不哭了啊,哭多了就不好看了。”穆以軒給小雅擦著眼淚說道。
“我在想我的爺爺奶奶我是一個留守兒童,我就從小到大都是我爺爺奶奶帶的。我不在那麼久,沒有人照顧他了他們今年都七十了。兩個老人家住在特別小的房子裡,我奶奶眼神也不好老是容易摔跤,我爺爺老風溼,腿腳也不好。”小雅擦著眼淚,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得掉下來,她哭得歇斯底里。
每個人都有煩惱,有的人在思念父母,有的人在思念孩子女兒,他們都是不太完美的人啊。原來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在意的東西,可是非要等到沒有辦法珍惜的時候,才能知道多麼珍貴,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第二天會出現什麼不好的睡覺去,只能在還算好運的日子裡多去關心關心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