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真正的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他苦笑。
“你不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語氣很淡,卻是透著我從未聽過地哀傷。
“還記得在沉湮死後,我給你講的那個男孩的故事嗎?”
我記得,而且我知道那個故事中的男孩就是蕭濟風,而故事中的女人則是沉湮。
“那只是故事的後半段,還有前半段呢!從來沒有人知道。
呵……本來不想講的,可是到了最後,忽然就又想講了。覺得……這世上總得有那麼一個人,知道我的事,你說是不是?
給我一柱香的時間吧,讓我把那個故事講給你聽。
然後明天,我就賠給你那條命,你哥的命,行嗎?”
聞言,我心中一陣冷笑。
他說這話是何意圖?博取同情嗎?在他害死阿燃之後?他未免也太可笑了!
我閉上眼,努力平復被他攪亂的心緒。
蕭濟風自小受訓,偽裝術一流。可結果卻是世上無一人真正瞭解他,就連他自己也不識得自己了。
他的痛苦不難懂,可我不想懂,更不會諒解。
沉湮當年的確是因我而死,可他就算是要報復也應是找我,不該將矛頭指向阿燃和念空。
我和蕭濟風之間的愁怨唯有鮮血方可化解!
我深吸口氣,壓下胸臆間翻湧的氣血,繼續朝外走。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修離去哪了嗎?不怕他出事?”
“蕭濟風!”我忍無可忍。
難道他真的要對師父不利?
“回來坐下,聽完這個故事,你自然就知道他去哪了。”
我咬了咬牙,只能重新坐下。
他淡淡地笑了笑,低聲講起了故事: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那男孩的爹孃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吧?他的母親你已經知道是誰了,但你一定不知道,那女人過去不叫那個名字。她原本的名字叫浮生。
浮生的爹孃都是鳳離門派弟子,在浮生出生後相繼離世。
浮生孃親的師父彥澤,也就是浮生的師公,便扶養起了浮生,後來還傳授浮生武功術法。
嚴格來說,浮生是彥澤的弟子,但若真是如此則有亂輩之嫌,因此彥澤令浮生拜了自己的大弟子為師。但真正教授浮生的其實仍是彥澤。
彥澤之所以如此看重浮生,只因浮生是道門之中百年方才一現的至純至淨之體,只要潛心修煉或可達到至高境界。故而,彥澤將浮生當做下一任掌門栽培。
浮生生性純良感念彥澤栽培,立誓要畢生侍奉彥澤左右。